哪吒这边更是简单,已打定了主意要拿赤松子问罪,对师伯尚且有此大逆不道想法,何况凤真人这个妖兽?自然痛下杀手,本还觉得不是对方。
待到发现凤真人道行与青乌公有着云泥之别,哪吒才放心施展,将其杀得大败,一路追到梵净山来。
早先在金庭玉柱博览群书,又经过太乙真人说明修行界大小秘闻,哪吒也知道梵净山是太一教驻地。
落下地后,哪吒瞪了凤真人两眼,遂打量四周,没搭理圣女,朝着灵宝一拱手,“这位就是灵宝师叔了吧,小子哪吒,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
“贫道正是灵宝。”
“师叔,哪吒有礼了。”
哪吒打一躬,再直起身来,说道:“我此来专为凤真人,欲要将其杀之而后快。不知她与师叔,或者说与太一教是何干系?如无交集,请师叔让开。”
灵宝笑道:“就无干系,让你在此来去自如,将她杀死。太一教颜面何存?传扬出去,壮了你威名还在其次,就怕旁人闲话。”
哪吒皱起眉头,也知太一教以人为本,弟子门人下山,多是锄强扶弱,行事与蜀地剑仙一般无二,名为旁门左道,却是他理想中的玄门正宗模样。
灵宝说的在理,哪吒却也认可,但就这么放过凤真人,未免也太虎头蛇尾。
思来想去一阵,哪吒再问道:“师叔,你当真要保凤真人?”
灵宝忍俊不禁道:“师侄说笑了,出了梵净山,她死活与我何干?只是职责在身,不能给你方便。”
“弟子告退。”哪吒叉手一礼,二话不说扭头飞走。
“哪吒!”圣女急忙叫了一声,回头说道:“大法师,我们还没决定要不要留下凤真人了,刚还商量着除恶务尽,怎么人送上门来,反而臭味相投啊!”
灵宝微笑道:“适才贫道说的并非假话,现在你们大可接着商量,如不要凤真人,贫道立时将她逐出梵净山。”
凤真人变作小鸟听见这话,猛地一哆嗦。
落在圣女眼中,高兴的大叫道:“以人炼药一事,凤真人也是祸首之一,将她留下,我第一个不同意。”
崔护法、熊罢壮汉、红衣女子接连开口附和。
再是一个蛇眉鼠眼的干巴老头说道:“追原祸始,元凶还是赤松子。赤松子都能放过,何况凤真人?再说长生药实为寿元果,由青乌公持有,其人已死。凤真人止算得帮凶。教中尚缺一守山灵兽,何不予她一条自新之路?传扬出去,也算一桩美谈。”
这老头一开口,接着又有好几人附和。
圣女后知后觉看出来,他们先前想杀凤真人为了名利,这会儿也是一样,如让凤真人被哪吒杀死。
功德落不到太一教来。
想通这一点,圣女也没再开口说不要凤真人的话语,安静看着灵宝用法在凤真人身上烙下道印。
灵宝正要说话,忽听山下传来一声叫喊。
“昆仑教下哪吒拜山,太一教中道友何在?”
教派之间闹起矛盾,先礼后兵。这礼就是拜山,派一位杰出弟子前往对头地盘,以切磋为名,连战连捷,使得对方心服口服,反之亦然。
哪吒前脚离开,后脚就喊这话。
在场没一个人觉得这是昆仑教的意思。
云淡风轻的灵宝闻声也变脸色,极为不满道:“崔放、卯蚩冲,你二人下山将他赶走。如不能做到,与他立下拜山规矩,敲响金钟玉磬。”
崔放是无常鬼,卯蚩冲是熊罴壮汉,齐朝着灵宝鞠躬应诺,连忙跑下山去。
灵宝看了眼凤真人,心里头莫名感到一点点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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