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灼不顾那只捏下了下颌处的手,轻轻地蹭了蹭男人带着剥茧的指尖,毛绒绒的触感落在了段鄞寒的指腹上,令他指尖微微一缩。
下一瞬,他听见小狐狸轻声得说道。
“你还在和我生气吗?”
“别生气了,我哄哄你好吗?”
说罢,那一团毛绒绒又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指腹,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段鄞寒。
段鄞寒低眸,触及到了白倾灼那双眼底,莫名心头微颤,只觉她万般可怜。
这念头一出,段鄞寒神色微变,下一瞬,便径直的捏住了白倾灼的脖子。
“朕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段鄞寒一双桃花眸毫无波动和温柔,冷意纵生,“你的那些妖术,在朕身上通通无用!”
白倾灼呼吸有些不大顺畅,脸色微微涨红,嘴角却挂着笑。
通通无用么?
可她怎么瞧着,他这一颗心,已经乱了呢?
“公……公子……”
“疼……”
小狐狸柔弱而脆生生的声音在段鄞寒的耳边响了起来,令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将手松了几分。
下一秒,便被人径直得推了开。
盛昀辞连连往后推了几步,将白倾灼护在了怀里,轻轻地揉着她的毛。
“陛下,纵使您生气有气朝我发便是!伤我打我或者是杀了我都可以,但千不该万不该牵连其他,小狐狸是无辜的。”
“无辜?”段鄞寒冷嗤了一声,淡着笑容睨了他怀里那只只能瞧见个九条尾巴的小玩意儿。
“他是朕的爱狐,如今却被你碰了,你和朕谈无辜?”
北凉的天只是转眼之间,仅存的太阳落下,天空中再次飘下了簇簇白雪。
段鄞寒负手而立,一身冷肃。
“将她丢给朕,朕今日饶你不死,也同样不会伤害她。”
“再继续碰她,你们一起去死。”
周公公在一旁低着头如鹌鹑一样,沉着段鄞寒不注意的功夫,连忙在暗处给小狐狸和盛昀辞使着眼色。
瞧不见陛下这怒火吗?快把那只小祖宗送回来啊!!!
来不及担忧,下一瞬,周公公便瞧见,盛昀辞怀里的那只小祖宗挣扎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小世子的手,似是告别。
随后便径直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朝着段鄞寒跑了过去。
却在即将跑到段鄞寒的面前时,便男人长腿一伸,踹了出去。
段鄞寒心底微动,极力着忽视着这一阵阵莫名的感觉,冷声斥道:“自己滚过来跟着朕。”
说罢,转身便走,半点不顾身后的白倾灼。
白白简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一向温和有礼的上神大人……怎么到了凡间竟是这般的可怕!
简直令统心颤颤!
但……他始终相信,上神的碎片一定一定不可能就是这般的暴戾!
白倾灼舔了舔唇,轻轻地动了动有些被摔麻了的手臂,嗤笑了一声。
不仅仅口嫌体正直,还是个眼瞎的。
这样倒是更好。
白倾灼那狡黠的狐狸眸微弯,越是这般瞧不清心里,以后清醒了过来岂不是越发的有趣?
她那一颗坏到不行的狐狸心早已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不过……感情这东西倒是急不来。
还得一步一步慢慢地烫水烧青蛙才是。
白倾灼敛下心神,亦步亦趋地跟上了那道走远的身影,周公公见她抬脚了连忙跟在后面跟了上去。
随后将手里的伞打在了白倾灼的身子上面,帮她遮挡住了风雪。
毕竟周公公可是个明白人呢。
虽然陛下对这只小祖宗的态度恶劣到了极致,但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他又岂会看不出陛下内心的真正想法?
陛下的洁癖这般严重,若是换做他人他物,怕是早已丢出北凉或者丢进地窖里喂巨蟒了。
哪还能轻飘飘一个跟上带过呢?
再说了……
他瞧着这小祖宗又可爱又温顺,明明是讨喜的很呢!
可惜了……
这不是个人。
不然陛下这孤零零的后宫,可算是也有个宠妃陪伴了………
“哎呦!”这想法一出,周公公连忙一拍脑门。
他这脑瓜子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这小狐狸才好,它也变不成人啊……
这要是真变了,那还能叫人了?
那岂不是……
周公公心底一惊,那岂不是祸国妖妃了……
下一瞬,周公公便看见了前面的段鄞寒停下了脚步,冷着眸睨了过来。
“将你的手给朕挪远,就让那畜生淋着雪,她不是厉害么?不是会跑么?不是甚是会蛊惑人心么?”
“那就淋着,朕倒要看看她能淋多久才肯和朕服软。”
服软两字,被他说的异常清晰和使劲儿,似乎是在表达着什么。
随后,段鄞寒收回视线,冷声道:“再让朕看到谁可怜这个畜生,明日便自觉去当人肉饭。”
周公公一惊,却无法在这种气头上,和陛下循序渐进的点明他心里的想法……
周公公轻叹了一声气,小声的和白倾灼说,“小祖宗啊,抗不住的时候咱就和陛下他服个软吧……陛下他只是瞧着凶些,心里惦记着你呢!”
说完,他便有些歉意的移开了手。
白倾灼勾唇,求饶?
那必须是要求饶的。
但绝对不是现在,也绝对不是他们所理解的求饶。
拿捏男人,定是要强硬以后再撒娇服软嘛……
尤其是这种,薄情的帝王。
绝不可听他由他,要逆之,其后再顺之……
……
大雪纷飞,前面的道路上已经落下了厚厚的一层,地上的雪似是被人有意的走过划过,开出了一条方便行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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