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连忙给李云解释，语带欢喜道：“好哥哥，他们表示向你效忠，靺鞨人从来不会撒谎，说出的话即使死了也不后悔。”
“拍击胸口盟誓么？”李云微微一笑，忽然淡淡开口道：“这不行。”
他转头看向老程，略略有些沉吟，老程直接从后面走出，沉声道：“国主若有吩咐，但请吩咐无妨，老夫虽然是你长辈，但老夫同时也是你的下属。世间礼仪，先公后私……”
刘弘基和长孙冲也急忙上前，同声道：“吾等也是如此。”
“好！”
李云猛然点头，沉声道：“改革靺鞨人的第一步，是让他们学会汉人的单膝跪拜礼，他们拍击胸口不行，我需要他们单膝下跪宣誓。”
“老夫来领这个头！”
老程丝毫没有迟疑，直接走到李云的身前，然后推金山倒玉柱轰隆跪下，单膝在地双手抱拳，大声道：“渤海国五千户王爵，程知节，拜见国主。”
刘弘基和长孙冲对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也冲了过来，同样单膝跪地抱拳，大声开口道：“渤海国五千户王爵，刘弘基（长孙冲），拜见国主。”
月牙儿很是聪慧，很快将这些话转述给那些部族首领，首领们好奇观看老程三人行礼，渐渐地开始有人学着单膝跪地。
有一个人效仿，很快无数人效仿，转眼之间上百个首领跪倒尘埃，口中发出靺鞨人的宣誓之语。
这就算是成了！
老程三人心里一喜，抱拳的姿态更加恭敬。
有时候世间之事就是这么简单，看似很难成功的事情，其实只需要有一两个领头的人，一旦有人领头之后，其它的人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就会效仿。
比如眼下这个情况，李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别人对他恭敬有礼，但是不喜欢也得硬撑着，因为这是要给靺鞨人建立一个规则。
有些礼仪的制订，本身就代表着畏惧，如果不能从心底给人以折服的压力和强势，这些常年生活在山林之间的靺鞨人可不好管理。
现在不把漏洞堵上，以后除了问题可就晚了。
亡羊补牢那种事情看似容易，听起来似乎也很富含哲理，可是很多人有时候只看着哲理，却忽视了亡羊补牢的损失。就算牢补好了，羊毕竟已经死了啊。
李云看着越来越多的靺鞨人开始行礼，刚开始的时候明显有些动作僵硬，但是在老程等人的有心引领之下，渐渐地动作便显得正规起来。
老程趁着众人不注意，忽然冲着李云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说赶紧趁热打铁，有什么筹谋正好施展出来。
不得不说老程真的是大唐一代少有的人精，这货虽然喜欢伪装粗鄙，但是骨子里的精明不弱于任何人，李云仅仅是表示要给靺鞨人制订规矩，老程已经猜到李云肯定还有其它的后手。
相比之下，刘弘基就显得有些落后，这货只知道愣愣带着靺鞨人行礼，似乎办成这事已经是极好的作为，看他一个沙场老将在那里一板一眼的行礼，真给人一种这人怎么能混上国公成就的哭笑不得，偏偏世事就是如此，这种人任何时候都不能缺，如果套用后世一句话说，这种人就是没脑子但是极其忠诚的执行者。
另外一人则是长孙冲，这小子算是继承了长孙老阴的智慧，他也猜到了李云肯定还有后手，所以故作迷惑的开始的配合。
这货故意愣愣开口道：“国主，人口如果太多，怕是会有一些麻烦啊，先不说物资的分发等事，光是安排聚居就是大问题，如果不提前做好布局，以后恐怕会忙死很多办事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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