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自习开始，李翔都没能调整好心态，满脑子想的都是“静静”，等到他好不容易准备看书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想起了数学第14题。
“方程这种学渣懂什么叫斐波那切数列嘛，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我答案错了！”
李翔在心中冷哼一声，拿起物理书继续看着，可是只看了几行内容，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方程说的那些话。
“也好，我就再验算一遍，到时候拿着正确答案拍在你脸上，好让你知道，有些话题，你这种学渣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最终，李翔还是没忍住，从书包里掏出上午的数学试卷以及草稿纸，按照自己最初的思路又算了一遍。
“没错，答案就是2，我就说嘛，我怎么会错呢！”李翔的心情顿时大好。
“这么完美的解题步骤，怎么可能出错嘛。”李翔拿起草稿纸，忍不住又从头浏览了一遍。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了：就像方程所说的那样，李翔在缩减n的范围时，确实出现了失误……
“问题应该不大，对结果应该不会有影响的。”李翔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存在问题后，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n的取值最后是小于10的整数，所以函数的最大值是……1？！”
算到这里李翔顿时就呆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草稿纸上的答案，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做错了！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从结果到过程，所有的错误全都被方程说中了！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翔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干脆又重新计算了一遍，可是不管他怎么算，最终的结果都是1……
“怎么可能……不应该呀！”
这一下，李翔的心态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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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数学办公室。
上午考完的试卷，此刻全都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所有的数学老师也都齐聚于此，准备开始阅卷工作。
“你们看学校贴吧了嘛，骂声一片呀，不少学生反应最后几道大题根本没写。”
“骂也正常，我监考的时候有的学生当场就哭了，说实话难度确实大，就算是我在常规时间里也做不完。”
“第一次联考就把难度拔这么高，特别是最后一题，难度不亚于去年的高考压轴题了！”
“我估计这次怕是很难看到140的分数了。”
…………
在拿到试卷之前，这些老师也没想到这次考试居然这么难。
“大家都静一静，参考答案都发给你们了，还是按照老规矩批改，我只有一点要求，分数不能给的太宽松，不能因为卷子难，然后学生写了一个解字，我们就给分，这是不允许的，这是联考，不是高考，听到了吧。”
身为年级主任，同时也是数学教研组组长的方秉文发话道。
这也是方秉文的一贯要求了，所以众人也并不觉得惊讶。
站在一旁的李杨本来打算将方程在考场睡觉这件事告知方秉文一声的，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开口。
等数学成绩出来后，方老师也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方老师的一世英名，估计要毁在方程手上了。
而另一边，在其他同学紧锣密鼓地复习剩余几科的时候，方程则拿着一本国内某高校编写的《高等数学》，津津有味地翻看着。
卓里奇的那本《数学分析》固然很好，但对于零基础的方程来说，理解起来还是有点吃力，这种情况就需要借助一些更通俗易懂的国内教材。
这本书是陈墨弦准备数学竞赛用的，书上也写满了他的笔记。
但方程与陈墨弦两人学习的侧重点不同，陈墨弦重在应用，所以他主要记一些公式、定理什么的。
比如被几乎所有高中党与考研党奉为圭臬的洛必达法则，在使用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人关注它的适用条件。
遇到极限题，甚至是求最值，一个字，洛！
在他们眼里，洛必达法则就是天下第一！
看到lim就是一个字，洛！
洛到极限不存在也要洛，一直洛到函数祖坟上去！
但方程不一样，他学习这些的重点在于理解原理，就像很多人大学四年都不一定能够理解的“收敛性”以及判断收敛必绕不开的“柯西收敛准则”，方程就必须要吃透，否则数分后续的内容根本没法学习。
同学习高中数学的一目十行不同，方程在学习高等数学的时候，翻书的速度很慢，有时候一句话要连读好几遍，才能理解它说的意思。
两者只是一字之差，却是质的差别。
利用整个晚自习的时间，方程才将卓里奇那本书上的疑惑给解决掉，今晚回去，他就可以正式进入微积分的世界、在可导与连续、可微与可积之间来回穿梭了。
尽管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已经放学回家了，但高二数学办公室中仍旧灯火通明，全体数学老师还在奋力批改着试卷。
一直到临近十点半，批改工作才终于完成。
“辛苦大家再合一下分，然后各个老师把自己班级的试卷领回去，这次的考试总结，相信大家都有很多话想说。”方秉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说道。
“这次的分数简直惨不忍睹，我遇到过十几张试卷，后面的大题一个字没写……喏，第一张试卷就不及格，才78分。”
“78分不错了，我这里有个56分的。”
“嘿，陈墨弦的试卷在我这，竟然考了138分！估计这就是年级最高分了吧。”
“李老师，怎么好学生都往你们班去了……我们班的李翔也考了132，不错不错，没给我丢脸。”
进入到合分环节，办公室的氛围就轻松多了。
“方老师，我这里有一张异常卷。”这个时候，一名年轻的实习老师举手道。
“还有学生考零分？”方秉文眉头一皱，试卷再怎么难，也不能一分不拿吧？
“不是。”实习老师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是……是满分试卷。”
满分？
办公室里先是一片沉寂，紧接着便瞬间炸了锅。
“黄老师，你开玩笑的吧，这种试卷竟然还有满分？”
“肯定是合错分了，怎么可能是满分呢！”
“我都检查三遍了，就是一分都没扣呀！”实习老师都快哭了，“这个叫方程的学生，成绩是不是特别好呀？”
“谁？你说满分的是谁？”原本坐在那里的方秉文与李杨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方程呀，一元二次方程的方程。”实习老师举起手中的试卷说道。
方程？
怎么可能！
方秉文与李杨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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