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丢出去多少个纸巾团,辗转反侧,王云川很清楚重感冒真的找上了他。
迷迷糊糊玩了两局王者荣耀,动不动就被人线杀,自觉无趣。
雨声又沉了,太阳躲在雨幕后,卧室里跟晚上没什么区别。
不知不觉已经熬到九点钟,他也不知道三个小时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反正是挨到了九点。
“咔嚓……”
王云川听到次卧的门锁开了,接着是啪塔啪塔的拖鞋声,这声音一直延伸到门前,停了一会儿,又啪塔啪塔的远去了。
诺拉醒了,基本上她每天都在这个时间醒来,雷打不动。
口渴,渴的厉害。
爬起来依靠在床头,王云川感到深深的疲倦,什么也不想做,甚至不想出声叫诺拉进来。
耳道发痒,随后是无休止的鼻涕……
直到九点半,诺拉轻轻敲响了主卧的房门,隔着门小声问道:“云川,你醒了吗?”
应该是不希望吵醒他,声音小的可怜,不强迫昏沉的脑袋集中精神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他轻了轻嗓子,提起精神回答道:
“醒了,百分百醒了。”
吱……
诺拉推开房门,一见地上的卫生纸团和满面倦容的王云川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几步抢到床头,诺拉把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很奇妙,诺拉一贯的高体温这时感觉反而凉凉的,很舒服。
看来自己的确是病了,而且烧的不轻。
“暖和吗?”
王云川露出一个自认幽默的笑,抻了抻发酸的脖子。
这微笑放在诺拉眼中一点没起到幽默效果,相反,嘴唇干枯,看起来很虚弱。
诺拉的思绪立刻回到了多年前的修道院,因为洗澡而咳死在小床上的年幼的姐妹也曾经露出过宽慰她们的笑……和眼前的王云川一样虚弱。
“烫死人啦,还暖和。”诺拉埋怨了一句,帮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飘飘欲仙,阿姆斯特朗踩到月球上也不过如此。”
不能让诺拉担心,他随口扯了个玩笑。
他确实感觉有些失重,可能是脱水导致的万有引力问题,反正是地球的问题。
“还感觉很好……”诺拉看到他掉皮的嘴唇,一阵心疼,又往上拽了拽被子,“你渴了吧?我去给你拿水。”
“帮我把药箱里的白加黑和维生素c拿过来。”
诺拉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去。
没两分钟,诺拉捧着一大杯热水走了进来,那是家里最大的啤酒杯,杯子里还漂浮着绿色的茶叶。
接过药盒,王云川取出最后一片黑片,随便倒了两片维生素c,合着温度适宜的热水,灌了半杯才算完。
抹掉下巴上的茶水,王云川把杯子递给诺拉:“谢谢,我想睡会。”
“哦……你不饿吗?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诺拉关切的问道,双手紧握啤酒杯,掌纹被水体放大,清晰可见。
“谢谢诺拉,我不饿,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真不饿?吃一点会舒服一些的。”
“不饿,我看你这么可爱就饱了。”
诺拉看他这样,越发心疼了,左思右想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她又摸了摸王云川的额头,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卧室,尾巴也无力的垂下来。
吃了药后,身体似乎好一点了,他强打精神打理起网店杂七杂八的事,不停擦着鼻涕,精神恍惚。
纸巾虽柔软,但鼻孔周围的皮肤也受不了这一次次看似永无止境地摩擦,最终难逃鼻孔周围淹红肿了的厄运,让擤鼻涕这件事更加痛苦。
诺拉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云川,你用这个敷一下会好一点。”
说完,拧了拧水,不由分说的把毛巾按在了他头上。
毛巾冰冰凉凉,滚烫的额头感觉舒服了许多。
“哇……可以的。”
“舒服吗?”
诺拉还顺便拿了一包纸巾过来,王云川这才注意到原来那包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舒服,舒服极了,我这辈子都没感觉这么舒服过。”
“云川你看起来是好一点了。”
诺拉展颜一笑,让人目眩,仿佛几日不见的太阳被诺拉搬进了卧室。
她从肚子上的大口袋里掏出几个糖果,塞到王云川手里,“嗯”了一声,努努下巴示意他吃一颗。
看起来是过年时买的,大虾酥什么的……也不知道诺拉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他没有立刻撕开糖纸,而是下意识想揉一揉诺拉的脑袋,并不是想捏耳朵,只是诺拉的头发很乱,让人忍不住想帮她整理一下。
没想到诺拉又躲开了,嗔怪的瞪了王云川一眼,
诺拉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头上,摆弄着手机,时不时抬头望一望他的情况。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静谧中,他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床边的诺拉不知所踪,床单上空留几根银白色的长发。
“诺拉——”
他也不知道自己叫诺拉是想做什么,或许是肩膀上的肌肉酸痛迫使他发声……
感冒时往往人们四肢无力,感知也变得迟钝起来。
如果说通过感知作为中介,让身体与现实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感冒时的他就好像被病魔用剪刀把这层关系剪得只剩百丝千缕了。
头脑发沉,但四肢是轻飘飘的状态,觉得自己只要稍用点力,一个跃起就能羽化飞升似的。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王云川磨磨蹭蹭穿上拖鞋,在两室一厅的巨大空间中搜寻起诺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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