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水鬼的脑袋,四周的头发颤抖的缠绕在黑魔法教授的皮肤上。
兰科摸着水鬼那颗秃了的,还有一条丑陋开口的头顶,指尖轻轻一勾,仿佛一条无形的丝线被他牵扯起来。
这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它只是过去打个招呼,没想到迎接它的竟然是数不胜数的魔法。
真是太不礼貌了,对一个打招呼的友善生物竟然要用诅咒来攻击它。
兰科无声喟叹,掐断了那条无形丝线。
在臃肿女人惊讶的注视下,她手上捧着的毛绒娃娃顿时炸开,变成无数细碎的东西,洒落一地。
空气中很安静,除了轰隆隆的声音之外。
那几名外来巫师如临大敌般,看着这个就将臃肿女人的巫毒娃娃破坏掉的巫师。
“红色巫师袍,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尤兰达脸色紧绷,她在想是学校发现他们了,还是只是偶然间碰到的而已。
这有两种处理方法,如果是后者,他们完全可以伪装成过来探险的巫师,对,巫师。
那头水鬼正躺在穿着红色袍子巫师的怀里哭,看样子是他豢养的黑魔法生物,也就是说他们是巫师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按常理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应该距离真正的德姆斯特朗所在地还很远,就算碰上了德姆斯特朗的巫师也大可说他们只是随处逛逛而已,即使没有通行令,也顶多是将他们扔出去。
可如果是前者……
尤兰达眼神一厉,她刚想说话,就听到桑来斯笑了一声,率先将自己身上那些碍事的麻瓜服装脱了下来。
兰科嘴角带笑,捧着水鬼脑袋听着它‘嘤嘤嘤’的假哭声,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几名不速之客。
“请问您是德姆斯特朗的巫师?”
桑来斯脸上带着全美无瑕的笑容,优雅的做了一个纯血巫师之间的见面礼。
如果是地位相当的巫师,在看到这种见面礼的时候应该起身回礼才是,但兰科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笑看他们。
“我是法国桑来斯家族的成员,谢鲁·桑来斯,很抱歉我们自足主张进入贵校的地界,实在是我们没有办法……”
他没有因为面前的巫师是个孩童样貌就轻视对方,能轻而易举解开他的魔法,豢养着水鬼当宠物的巫师怎么可能是这么小的一个巫师?
是德姆斯特朗的哪个老怪物出来遛弯了吧?这种学校里藏着什么他们都不惊讶。
在桑来斯争取时间,和面前的巫师攀谈的过程中,尤兰达已经想通了他想干什么。
不管对方有没有认出他们,搬出自己的家族,纯血家族在巫师世界不成文的规定里本就享有特权,只要德姆斯特朗的巫师没有充足证据说明他们相对学校不利,那学校就不可能冒着国际上本就及及可危的信誉受损的风险来难为他们。
而桑来斯所说的,他们发现圣徒的痕迹被迫与麻瓜同行一路走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想要去告诉学校这件事。
不管这个谎言有多么破洞百出,只要稳住了面前的巫师,他们甚至可以提出进入学校避难的合理要求来。
‘你们学校总不能对来给你们报信的巫师视而不见吧?’
不管理由有多么奇葩,只要站住了脚就完全可行。
可尤兰达觉得,不对劲……
她不着痕迹的向旁边看了眼,却见迪昂戈·古斯塔夫松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浑身打颤,额头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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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与对方的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尤兰达清晰的读出了对方眼底的情绪。
那是恐惧,以及无法掩饰的疯狂。
红色袍子倒映在迪昂戈的眼中,猩红与血色正在一往无前的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再次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变质扭曲,恐怖诡谲阴冷,又带着疯狂的声音大声于他的脑海中念诵他的名字。
啪的一声,迪昂戈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在桑来斯款款而谈的时候,他的身后,脸上带满了疯狂的迪昂戈掏出了魔杖。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们这些要对学校动手的!该死的圣徒!”
“都给我去死啊啊啊——!”
没人知道迪昂戈到底为什么发疯,可不管是正在试图稳住德姆斯特朗巫师的桑来斯,还是臃肿女人,尤兰达,或者是没带多少脑子的巴罗斯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没有婉转余地了。
他们没空去理会折磨被尤兰达一道咒语击昏过去迪昂戈,桑来斯只见面前的巫师有一些没一下地拍着手上的女人脑袋,一只手撑着脑袋,对他露出了一个笑俩。
“圣徒?”
有些稚嫩,满含好奇与笑意的声音响在每一位巫师的耳边。
“他中了夺魂咒。”桑来斯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冷汗,他强装镇定解释,“我们之前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您豢养的那只水鬼或许就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异常,额……”
“我说,你们是觉得我挺好骗的吗?”
兰科兴趣盎然看着面前的几位巫师变了脸色,他无奈摇头,站了起来。
水鬼的脑袋一熘烟的消失不见,回到了书中的世界。
兰科看着这几位明显是圣徒,却自称过来通风报信的巫师,觉得颇为有趣。
“如果你们是真心实意来帮学校的,哪怕你们是圣徒,看在丹琳教授的面子上我也会带你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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