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真相
“那并不是爱。”
陈墨瞳轻叹一声。
先前对奥尔露恩的恶意，更多是对文森特的愤怒，但知道了奥尔露恩的身份，却只剩下同情。
被克隆出来的奥尔露恩三姐妹，和她，和上杉绘梨衣有什么不同呢？
从诞生的原因来讲，其实没什么不同，她们都是献祭给登临神座的祭品。
不同的是结果，因为路明非的出现，她和上杉绘梨衣都避免了被献祭的命运。
可此刻奥尔露恩，却因为不够资格当做祭品而心生嫉妒，不得不说命运太过残酷。
“不是爱？”奥尔露恩突然笑了起来，“你难道想说符合你们定义的爱才叫爱？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定义我的爱！”
“诺诺，争论并无意义。”苏茜上前拍了拍陈墨瞳的肩膀，看向奥尔露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
奥尔露恩立刻反驳：“蠢货，你才是受害者！”
“我知道。”陈墨瞳收回目光，一指点向奥尔露恩的眉心。
奥尔露恩下意识想要躲闪，下一秒却直接昏睡过去。
“让她休息一会儿吧。”陈墨瞳沉吟道，“她已经完全被洗脑了，几乎没有回到现实的可能。”
YAMAL号是个封闭的孤岛，文森特是三姐妹唯一的导师。
以长辈和养育者的身份对几个从来没有见识过外界的人洗脑，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也正因如此，对于奥尔露恩而言，文森特就是她的一切。
哪怕文森特才是那个剥夺她一切的人。
“也许路明非有办法。”凯撒安慰道，“等他解决楚子航的事情，找他帮忙就行了。”
“他只能清除那些记忆而已，那样奥尔露恩还存在吗？”陈墨瞳摇摇头，“如果是路明非的话，恐怕他会直接毁灭奥尔露恩。”
凯撒沉默不语。
“行了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苏茜插嘴道，“既然她们都源自底下的龙王，那我们要不要进去找人？”
她指了指顶层的房间。
“被选为星之玛利亚的瑞吉蕾芙，应该就在那里吧？”
“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吧？”凯撒制止道，“为什么龙王的基因样本克隆出来的却是人呢？奥尔露恩的血统品质很高，但她也是不折不扣的混血种，连纯血龙类都不是。”
根据路明非从龙王血脉中获取的信息，初代种并不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后代。
次代种确实由初代种产生，但其实只是某种残缺的生物。
不具有进化为初代种的潜力，甚至可以说初代种和次代种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YAMAL号上的这个龙王还处于被囚禁的状态，根本没道理配合文森特产生次代种，更不可能产生出混血种，因为龙王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别忘了奥丁和列宁号。”陈墨瞳说，“理论上任何沾染了黑王基因样本的生物都可以视为初代种，只是几乎所有生物都会在沾染后死去，但如果被沾染的是皇呢？”
拥有超强精神力的混血种，可以承受超出界限的龙族基因，如果有品质更高的基因，甚至能够无限逼近龙王。
“你是说八岐大蛇？”苏茜恍然，“哦，我知道了！你们还记得学院资料库中关于黄昏教条的圣女，星之玛利亚的记载吗？”
凯撒回忆道：“星之玛利亚，黄昏教条的圣女，曾经一度被视为帝国明珠。在黄昏教条内部拥有很高的地位，甚至超过教团领袖。
“黄昏教条的教义是世界终将迎来清算，黑王尼德霍格将会毁灭一切，但是如果能够找到神国之门，便可穿越门扉，登临神界，从而成为新神。
“你的意思是说，星之玛利亚也是某种特殊的混血种，类似蛇岐八家的皇？”
“不错！”苏茜肯定道，“既然圣女是献祭给神国的祭品，又拥有那么高的地位，显然血统非常特殊。很多年前北极圈曾经爆发过赤潮，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北极圈赤潮？”凯撒皱眉，“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北极圈由于温度和日照限制，根本没有爆发赤潮的条件……除非，龙血侵染！”
龙类的血液具有很强的生物侵染性，能够加速生物演化的过程。
在演化中稳定留存下来的生物，都有超出寻常生物的特殊能力。
而数量巨大繁殖速度超快的微生物，恰恰是最先扛过这种致命侵染的群体。
北极圈爆发的根本不是赤潮那么简单，那是一次严重的龙族基因泄露事件，导致了生物大爆发，所谓赤潮只是人类在外界观测到的最明显的现象。
而人类所知的上一次生物大爆发，发生在几亿年前的寒武纪。
苏茜点点头：“他们找到过神国之门！所谓神国其实就是黑王尼德霍格的尼伯龙根，那是孕育祂的地方。
“龙族是物质与精神的存在，祂们孵化同样需要足够的物质，可孵化时没有捕食能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食物自己送到嘴中。
“那么构建一个封闭的生态圈就是最好的办法。就像沉没的高天原一样，龙王孵化的精神领域可以轻易操控生态圈中所有的生物。
“控制它们外出觅食，最后汇聚到孵化中心，成为龙王的食粮。
“上一次的时候，文森特带的是记载中的星之玛利亚，他们成功进入了神国，但是因为未知的原因逃离了。
“在这个过程中星之玛利亚恐怕直面过黑王，接受了黑王的基因样本，开始朝着龙王进化。
“这种进化不可控，星之玛利亚也从那时候消失了踪迹。
“文森特出于未知的目的，提取了作为混血种的星之玛利亚的样本，克隆出了三姐妹。
“克隆过程中基因不可避免发生了歧化，只有瑞吉蕾芙完美继承了星之玛利亚的血统，所以才被选为新的星之玛利亚。
“文森特显然没能完全控制她，所以一直都将她禁足，至于具体缘由，我们只能问过才能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陈墨瞳面色凝重，“我知道先前停下船的是谁了。动力舱中的怪物，真正的星之玛利亚，是她感应到了我们的到来，切断了传动部分！”
凯撒眼前一亮：“那岂不是说，她还有自己的意识！她肯定知道很多事，而且我们可以帮她！”
苏茜点头：“我们立刻去动力舱，那是下层，应该没有炼金矩阵。”
陈墨瞳：“不错，她被囚禁了这么多年，又抵抗着龙血的侵蚀，恐怕恨死了文森特和操控一切的人。因为感应到诸多强大的人类气息，所以才主动切断传动部分，这是在给我们传达信号！”
三人将昏迷的奥尔露恩交给了阿巴斯，根据路线图前往动力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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