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沸腾的江水
仓库着火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像今天这样急，这样猛的却是没遇到过。两人站在百步开外就觉得阵阵热浪袭来。
“走水啦。”两人嘶声力竭的喊道。码头，货船先是亮起点点灯火，之后灯火通明。船员，苦力，工作人员全部行动起来。他们人并人，组成了三条接水的长龙。
但是效果甚微，不久上海市消防队，也赶到现场，连上柴油抽水机，才堪堪将火势控制住。
众人刚松一口气，打码头外面又驶来四辆车，从上面下来十多个拿着短枪，身穿蓝衣的人。
码头的负责人刚要上前打招呼，就被他们无视了。
这群人大大咧咧，毫无遮拦的往何润张阿小觉得有问题的货船小跑去。
快要靠近货船时。离着岸边六丈远的江面上，一直毫无动静的三艘小船，猛地站起三人来，掀开船头的油布，扣动扳机，哒哒哒，顿时岸上的来人就被击倒三人。
剩下的蓝衣人迅速后撤寻找掩体。
“海盗啊！”“快跑啊！”“海盗打来啦！”
岸上剩下的人，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如同被老虎惊吓的鹿群，抱头逃窜。
海盗的模样，已经随着船员的口口相传深入人心。见到如此标志的船头机枪，他们那里不明白是海盗啊。
这群海盗，见已经暴露，便不再掩饰，他们掀开船尾的油布，果然是两组马达装着船尾。
这群海盗很有章法的，两挺机枪交替开火，压制住岸上的人。一艘小船，开着马达，迅速溜到货船下。
货船上扔下绳索，就想母鸡下蛋一样，不一会就有七八人滑到船上。
三艘船汇合之后，海盗分摊到船上，然后开足马力，一个摆尾，在江面上画出六道汹涌的波浪。
岸上的人刚送了一口气，就听到一身沉闷的巨响。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长江号货船，就像是被一个巨人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中间。
先生往下憋，防护就是弹簧一样，中间部分跳起，而两端依然被摁在水面上。
伴随着令人心悸的钢板撕裂声和龙骨断裂声，众人看着缓缓下沉的货船，不约而同的想到，长江号完了，这家商户倒霉啊。
而在长江号沉没不久，沉船的地方，诡异的由下往上翻着气泡，冒着炙热的水汽，就像是有一把火烤着江底，江面沸腾了。
清晨到来，码头的姓氏终于遏制住了。但是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开始。
岳云刚用手帕捂着鼻子，走近废墟。
码头的仓库只有几根大梁用的钢材，几根立柱灌得水泥，其余的全身木头搭建的。火克木，火势之大，不仅是木头，就连水泥柱也烧的崩裂开来，钢筋就像是面条一样，扒拉在那，其余全身灰烬，真是烧的干干净净。
“这里面存放是什么？”岳云刚问道何润，张阿小师徒。
“是木头和布匹。都是些易燃的东西。”
“你们是怎么发现火情的？”
张阿小将当时的情形复述一遍。
岳云刚分析道：“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发现火情的时候，它已经燃旺了。也就是说火情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爆燃的，即便是木头，也不会燃烧的这么快。你再想想仓库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何润想了一会说道：“这个仓库是货主单独租下的，货物也是老小子亲自入库的。我敢保证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会不会是汽油？”张阿小补充道：“当时我和师傅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只是现在这里全是烟熏火燎的味道，闻不到汽油味。”
“汽油？”岳云刚不解。
一旁的孙峰解释道：“听说袭击码头的海盗，前些日子打劫了不少汽油，没想到用到这了。”
岳云刚了然，既然用上了汽油，估计这里也留不下什么线索。
“走，去岸边看看。”
四人来到江边，一眼就看见了断成两截的货船。货船呈“V”字型，中间没入水中，只留下船头船尾露出水面。
岳云刚站在岸边，顿觉一股热气而来，就像是到了入春季节，岸边的江面上漂浮着不明的白色物质。
“这货船里面装的什么货物？”
“水泥。”
“水泥。”岳云刚凝望着水面，仿佛透过水面看见了沉淀在江低的凝固的水泥块。。
“你的意思是一整船的水泥全部下了水。”
“嗯。”何润连连点头。
岳云刚听后连连摇头，沉船和水泥不清除干净，这段码头算是废了。
“就这两处受到海盗的攻击吗。”
“是的。”
“货主是谁？”
“是同一家货主，是南京的一个商会。”
在于何润的一问一答之间，岳云刚逐渐有了自己的判断。
海盗这次不求财，不劫火，完完全全就是来毁物的，大概率这南京商会与海盗之间有着深切的过节。
“苦主呢？”岳云刚想见见商会的负责人，想从他那了解一些细节。
何润回道：“事故发生后，货主来了一趟，之后就离开了。”
“这什么货主，自家的货物被毁，竟然无动于衷。”岳云刚愈发觉得货主有问题。
“走，我们去找他。”说完就要带着孙峰离开。
这是一个巡警跑来，递给岳云刚一张纸道：“探长，总探长的指令。”
岳云刚接过指令，越看眉头锁的越紧。
“怎么啦？”孙峰问道。
岳云刚将手中的纸张饶成一团，说道：“我们不去找货主了。”
“为什么？”
“因为货主早上郭总探长了。”
孙峰好奇道：“货主什么身份，尽然能找到总探长。”
“上海警卫司令部和上海复兴社。”
上海复兴社，站长办公室。
黄站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眼神严厉的扫视着站成一排的手下。
“刚才戴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我们上海复兴社好啊，好到就比普通人稍好一点，给你们那么多的线索，那么明确的目标，竟然还屡屡失手。他问我，是不是上海复兴社阻了各位的前程，如果是的话，他不介意将上海复兴社从上到下，全部换一遍。你们说，我怎么回答？”
说道着，黄站长依然在压抑着愤怒。
“我说，这次敌在暗，我在明，和以往反着来了。低下的弟兄们一时间无法适应身份变化，才出了纰漏。我保证下次一定办好。”
“戴老板再问我，如果下次再出问题，该怎么办？我说，到时候我的项上人头落下来给戴老板当球踢。戴老板说，不要我的人头，如果再出纰漏，就把我调到南京给周平治当秘书，你们这些人统统也跟着过去，统统降半级，给你们原来的同僚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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