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吵闹，热烘烘，人挤人。
这大概是陆棉挤过人群，进入CJ场馆的时候，心中出现的想法。
她当然没有和其它游客一样排队，而是通过工作人员证件，走了快速通道进入场馆。
身为九月份才大二的学生，她是第一次来CJ，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热爱游戏，可以为一款电脑上游戏而激动到浑身发抖的同龄人。
当然，看上去年龄超过三十的也不少。
总而言之，这对她而言，是另一个世界。
而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前往陈墨的展位时，她有些意外地看到了这家伙正在发传单。
“兄弟，来不来看一看，国产免费手机游戏的良心，操作简单，但又难度足够，是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的绝好选择！”
“什么，你问为什么手机游戏也要来参展，CJ不一般都是网游商参展的吗？”
“哎呀，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以后大家慢慢都要用上智能手机的吧？那我作为一个走在前面的人，给大家开发一款免费的手机游戏，有什么奇怪的吗？”
“有兴趣？那就请拿着这张传单，顺着上面的地图走就行……到了地方，还有活动可以参加。”
费尽口舌和人解释了一番，陈墨总算递出了一张传单。
刚松了口气，他就听到陆棉的声音在身前响了起来，“陈墨，你就靠这样发传单拉人的话，才能拉到几个人啊？”
“多拉一个是一个，而且我又不只有这些准备。”陈墨看到陆棉到来，倒是笑了起来，“反倒是陆小姐忍不住寂寞，要跑过来参观我们的展位了？”
“什么叫我忍不住寂寞。”陆棉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比较好奇CJ是怎么样的，过来参观一下都不行吗？”
“当然行……不过CJ上的宣传也是不可不尝的一部分，陆小姐要试试吗？”陈墨带着略显恶劣的笑容，就要分出一部分传单递给了陆棉。
“你怎么这么喜欢让人打白工的。”陆棉抽了一张，然后赶忙往后缩了一步，“你享受宣传就自己享受，干嘛把这份福报给我啊！”
“这不是看陆小姐你好奇心满满么？”陈墨收回了传单，“不过正经说的话，陆小姐可以去逛逛那些大网游商的展位……有些还是会比较有意思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啦。”陆棉白了他一眼，“好了，我先走了，你就忙你的吧！”
“好，待会儿见。”陈墨说着，又迎上另一位走过来的游客，开始“兜售”他的传单。
而陆棉站在稍远处看了一阵，看不出什么名堂以后，到底还是走远离开了。
其实说起来，她虽然觉得陈墨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很害羞，而且很可爱，但考虑到showgirl的存在，场馆里其它的参展商也不会在这点上输多少。
毕竟眼下的CJ，还没有多少严格的管理规范，对于showgirl的使用也是比较自由的——陈墨那边的那个女孩只穿着一套玩偶服，而其它的showgirl可是要露大腿，露胸口，把身材曲线完全展现出来的。
陆棉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种事情，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游客确实就吃这一套。
而这样说来，陈墨他们真的能成功吗？
就这样一点小小的投入，还有一个草台班子，就想在偌大的CJ场馆里吸引足够的游客？
不知不觉间，陆棉居然有些为陈墨的展位担心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想让弱者打败强者”这样的类似想法。
而另一边，陆棉自己去逛的时候，陈墨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实际上，他刚刚说是能拉一个是一个，但他所看重，还有倚仗的宣传核心，并不在眼前的这些传单上。
而是在某些特殊的游戏媒体上。
在2009年，在眼下这个时点，名声稍大一些的，对玩家有足够影响力的游戏媒体有几家，陈墨都能够一一数得出名字来。
游民星空，这是03年创办的社区。
游侠网，99年创建的社区。
3DM，或者说三大妈，01年创办的社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游迅网，一个NGA，一个猫扑，都是比较早期创立的游戏社区或者网站，并且能够汇集比较多的游戏玩家的。
在这个年头，在移动互联网还没有兴起的时候，门户网站基本上就可以看作是流量的来源。
陈墨如果想要搞出宣传效果来，那必然是不可能避开这些游戏网站的。
而反过来，站在游戏网站的角度上，他们也必然会在CJ上盯着各种各样的游戏进行报道，然后吸引玩家们的眼球。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双向奔赴。
没有宣传资源的，有宣传资源的，各种游戏其实都需要游戏网站的宣传。
而游戏网站如果找不到足够好的游戏，它的影响力自然会慢慢衰退，只不过因为资源分享而能维持在一个量级以上而已。
而之前陈墨让戴任宇和夏明徽去发帖，实际上就是去这些游戏网站去吹flappy bird。
只不过走的不是特别正经的介绍路子，而是偏向于稍微偏向于黑红的尬吹。
不能太黑，省得惹毛了人。
但也不能太正经，省得吸引不了人。
达到这个平衡之后，再套上一个类似于国产免费手游良心的帽子，他筹划的网上攻势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至于之后的线下表现和宣传，那是另一回事。
比如陈墨和楚芷夏回到展位的时候，一听到场馆外喊着开放，放游客进入场馆的声音，他就带着戴任宇去发传单去了。
这里面有不少考虑，不仅因为展位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多参观的游客，而夏明徽和楚芷夏都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性子，更因为陈墨需要主动出击，去大致把握展会的人流走向。
各个方面，都是他需要考虑的因素。
而发传单拉人，反而是最次要，最不需要在意的一个方面。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滚雪球和自来水，那也是最好的宣传攻势。
而眼下，他和戴任宇已经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传单，也是时候该回去守一波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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