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这话的意思是？”曹凯看了眼表现失态的孟治昀，又看了眼旁边的胡敏，毫无架子地主动询问。
“曹哥，我就说的直接干脆一点。”陈墨指着孟治昀手中的flappy bird，“我的游戏在国内免费，靠流量和广告营收。而放到国外，就是付费下载，吃买断制的钱。”
“小陈，你这营收策略就这么说出来，不怕我们偷师学艺？”恢复过来的孟治昀似乎是要挽回面子。
陈墨笑了起来，“曹哥，这位是？”
“孟治昀，和老胡一样，在我们团队里也很重要。”曹凯解释道。
“这么说吧，孟哥。”陈墨语气悠然，甚至还刻意顿了顿，“你们开发的是网页游戏，而我开发是手机游戏……两边的用户群体能有多大重合呢？”
没等孟治昀回答，他又补了一句，“或者说，两边究竟能产生多大的竞争，以至于我需要害怕第七大道从我这里偷师呢？”
“话是这么说。”孟治昀似乎仍旧不肯放下这口气，“可小陈，我们有开发团队，有曾总投过来的四百万，想要转过去做手游，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就要看手游里，还有没有《TAAN》这样的游戏能供第七大道参考了啊？”陈墨摊开手，“然后曹哥还要考虑怎么和那位曾总交代，不是吗？”
孟治昀看着陈墨，虽然脸上还算平静，但心里已经极为震惊。
到现在为止，没人告诉过陈墨《弹弹堂》参考了什么游戏，也没人告诉过他自家的投资来自谁。
可这小子竟然和上课背书一样直接把这些事情报了出来。
哪怕他没有背景，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可能说出这些话，就意味着他对《弹弹堂》肯定一直有在关注。
不然他哪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之前听公司门口传过来的只言片语，这小子还是刚高考完的学生……
这也太离谱了点吧？
孟治昀心中腹诽，面上却只是看向曹凯。
“好了，老孟，你就别为难小陈了。”曹凯笑着挥了挥手，“你这样为难他，说不定就让我们错过了什么真正的好意见呢？”
孟治昀叹了口气，走到胡敏身边，不再说话。
“曹哥，好意见我当然有……可意见是要收费的。”眼看曹凯摆平了两位核心成员，陈墨又一次适时开口。
“好说，小陈你如果能给出好意见，几十万的酬劳我也能拿出来。”曹凯当即拍板，没有半点犹豫。
陈墨看着他，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只能说，不愧是能做出来《弹弹堂》的人，在面对可能的前进方向时，他是一点也不犹豫，完全没有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按照重生之前的走向，两年后的11年，为了打开前往纳斯达克上市的道路，他会和畅游达成协议，让对方收购第七大道的大量股权。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畅游后来因为经营状况急需资金回流，于是《弹弹堂》就成为了牺牲品，不得不在后续的演进中成为了“不充钱不要玩”的游戏。
而眼前的核心三人组中，曹凯眼见自己没法再掌控公司，就干脆离开，另立旗帜。
胡敏愤而离职，却又在后来和孟书奇，也就是另一个孟，努力筹到了钱，把第七大道从畅游手里买了回来。
只可惜，曹凯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色的作品产出。
而胡敏和孟治昀，以及孟书奇虽然留在了第七大道，却也只能勉力维系着《弹弹堂》的运营，无力再拿出爆款了。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让人扼腕叹息的结局。
而陈墨虽然未必想，眼下也没这个能力去把第七大道的结局掰正，但眼前的这几个人，他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而现在的陈墨也不想要钱。
“曹哥，我想要的可不是简单的酬劳，而是股权。”遐思过去，陈墨笑了起来，“如果一个点子卖了你十几万或者几十万，而《弹弹堂》却营收过了千万，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孟治昀看着表现得有些张狂的陈墨，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胡敏拦住了。
而曹凯却只是眯起了眼睛，“小陈，你这话说的轻松，可谁知道你这个主意到底价值多少？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一个主意，就让你空手套白狼拿到了股权，不说我自己同不同意，就说眼前的这些人，我又怎么和他们交代？”
“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我才没想直接就要把股权拿到手。”陈墨还是在笑，“我倒是想和曹哥签一份君子协议，不知道曹哥有兴趣考虑一下吗？”
“君子协议？”听到这个词，曹凯顿了一下，“什么君子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无论之后我是否会拿走股权，今天我都会把主意说出来。”陈墨直截了当，看都不去看一旁的孟治昀，只是举起两根手指，“而如果我想要拿到股权，就需要达到两个目标。”
“说说。”曹凯伸手拦住一旁的孟治昀，冷静回道。
“第一件事，就是我今年会去参加Chinajoy，而参加完之后的一个星期之内，我赌每天的广告营收会大幅增长。”
“第二件事，就是弹弹堂上线之后，营收会很快达到百万级，并迅速攀升到千万级。”陈墨说到这里，换了口气，“如果这两点都达成了，那么我会以flappy bird七月和八月的营收，换取第七大道1%的股权。”
“曾总能以四百万换20%的股权，那我以一个点子和一定的营收额换1%，也很正常。”
“小陈，你真的很有胆子啊……”曹凯听完，安静许久，终于再度出声，“你那个游戏虽然好玩，可CJ就算能让游戏被更多人知道，营收模式却也不一定有效。另外，让《弹弹堂》的营收到百万甚至超过千万……你还真敢想。”
“这只是个提议，接不接受都不在我。”陈墨站起身来，转身离开，“离开深安之前，我会等着曹哥你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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