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了个烂笑话,她张了张嘴,但实在难受得很,光是坐着都头晕眼花。
风无理坐下玩她那台ps4了,很认真在那选游戏:「睡一会吧,我也学不动了,等一下叫你起床一起回去考试,考完放假,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下午给你请个假……不介意我在你这儿坐吧?」
….
「不介意不介意。」
「行,你现在睡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哦……好。」
她回房把门关上,又打开留了一道缝,这些小心思幼稚且没意义,但她却乐此不疲。
走到床边脱下外套,脑袋沉沉地缩进了棉被里,一躺下感觉灵魂都飘走了,身体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只有沉重的呼气吸气才让她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小姑娘看着天花板的眼神迷离,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她想象那么严重,但是现在不禁迷恋这种虚弱,宛如睡在云巅不断上升。
中午一放学后就回公寓钻被窝里了,当时只觉得很难受,很辛苦,急需有人来照顾,一放学回来躺在被窝里不像是休息,更像是找个坟把自己埋了,少女在床上跟这个寒冬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她死也死不掉,活又活不过来,全世界只剩下难受,她觉得被窝好冷,公寓好冷,世界好安静,她其实很害怕安静,安静的世界会让她不断强化自己的感官,而她当时的感官只有难受两个字,直到敲门声把她拽出被窝,推开门后迷迷湖湖被那个男生安排了一顿,现在再次回到床上有种败后二战的感觉,再次决一死战吧,只是这一次床不冷了,公寓不冷了,世界也不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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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吗?玩游戏那么大声干什么,吵吵闹闹的……
等到呼吸声渐渐平缓而绵长的时候,被窝里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隐隐约约的,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外边下着雪。
她在一间竹屋内,躺在床上感觉呼吸困难,浑身乏力,她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大汉,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不清,看不到脸。
她侧着脸看他,开口说话。
「先生,我是不是要死啦。」
「小风寒而已。」
她终于听清对方的话。
「先生刚刚去哪里了?」
「里正要给我交束修,回来的时候集镇上有傩戏看,觉得很有意思,就看完了才回来。」
她有点委屈,自己都要死了,先生还有心情去看戏。
「好看吗?」
「好看。」
「我也想去看……呜我要死了,我不想死,死了就见不到先生了,先生还没教我念书,先生答应教我念书的呜呜。」
「诶,都说了死不了,你这妮儿。」
先生无奈叹气,在那做了个娃娃,说这叫扫天婆,可以驱瘟避疫,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她就看着先生在那做娃娃,然后挂在窗边,迷迷湖湖睡着了。
「……」
一个小时后,卧室的门推开。
她除了头发还乱糟糟的,衣服已经穿戴好了,脸上还红红一坨,但精神气比刚刚半死不活好了不少。
….
小姑娘静静站在房门旁,外边放晴了,那个丑丑的娃娃随风在晴天下摆动,少年背对着她坐在电视机前,窗户的光恰好落在少年左边,右边是阴影一片,姜闹似乎产生这一刻他是属于自己的错觉,为了延长这一刻的错觉她选择不出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在认真看大电视上的画面,一个二次元小姐姐看向屏幕对面的人,给人一种她就是跟自己对视的错觉,下面有好几个选项。
选项a:谢谢你,三久,接下来……
选项b:抱歉,三久……
选:果然,还是想要选择你呢,三久……
风无理察觉到身后的人,扭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看屏幕:「醒了啊,要不要先去医院?我建议是早半天放寒假。」
「我喜欢你。」
他回头看了一眼。
试图确认这是什么性质的发言。
确认不出来。
他试探道:「你想听谢谢还是对不起?」
「我!」她咬牙切齿,不论刚刚她为爱冲锋的发言是什么性质,现在样子就是开玩笑性质的了。
风无理无情按下了b,客厅里响v小哥哥的私密马赛声。
「烧应该退了,就是感冒还没好清,不碍事,你在玩……什么游戏?」她声音哑哑的,发烧到声音都哑了。
「ga。」
「……你在刚刚表白被拒绝的女生公寓,玩黄油?」
「不是所有gal都是黄油。」
「那这个……」
「是黄油。」
她沉默了。
每次她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男生的时候,他总会撕日历一样又翻一页给你看,她觉得是自己打开门方式不对,但是忽然意识到,这个男生确实总会做出很莫名其妙的事,他能一脸澹定地说,腋毛长出来了,不过洗澡的时候已经替你刮掉了,还有什么离谱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虽然这段记忆他已经忘掉了。
「这个游戏是你的
啊,我在你那些光盘里找到的。」风无理深知,这时候理不直,气也要壮。
「……」
「走吧,快响铃了。」
下午考英语。
阿风的高中英语成绩并不理想。
他有点艰难,衡水体写得倒是还算好看。
在不知道第几个铃声响后,他们终于迎来高中最后一个寒假,准确来说,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能肯定下次还会见面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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