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少年见老翁站了出来,伸手欲要将其拉回,老翁回头看了眼少年,对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边,苏兴头一次被人问他现居何职,这在以往从来都是他问别人,何时有人问过他呀,一时间,精神竟有些恍惚,好在,他手下的人及时将他唤醒!
苏兴整了整衣冠,作辑道:“回长者,在下苏姓,单名一个兴字,本无甚才能,得我主赏识,现居这朔州水曹从史!”
“水曹从史?”
“啊?水曹从史?”
“他是水曹从史?”
“他是官家啊?”
“官家,这,这,这是官家!我.....我.......我等......”
苏兴的回答,让百姓们心中慌了,虽然水曹只是管理水,但那权力也是不小了。
现代的人呐,可能会听过,在蒙古南下的时候,一口水井,是有水官的,其实这个时候,也有的,那就是水曹的水官,或者是特设的水官在管理。
好比盐有特设的盐官,木材有特设的材官等等,水官,也就是管理民用水的,无论是浇地还是干嘛他们都是从水井里取出来的,但井水有时候会干枯,就设了个水官来管理用度。
所以,百姓们对水曹,还是很惧怕的,毕竟牵制着他们的田会不会得到足够的水来浇灌。
苏兴呐,本就是农民,见百姓们这般表情,他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害怕呐?毕竟,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将心比心,苏兴不忍心。
于是,便对他们说道:“诸位莫慌,我呐,以前也是从事耕作的黎民,和诸位丈夫一样,只不过我主乃是朔州侯,这才得此水曹从史,我深知我辈黎民之苦,所以不会刁难村民父老的,诸位莫要怕我!”
“草民,谢朔州侯、苏从史为我辈黎民挖此沟渠以灌民田!”苏兴话音刚落那老翁就想通了什么事情,对其大作一辑,这般话,让少年有些愣神,他不理解老翁为何不问苏兴为什么掘地,反而还要感谢苏兴!
他不理解,是因为他没怎么耕种过,其他的丈夫就不同了,闻此话音,再联想之前的无井之言,顿时就明白了这沟渠是干嘛用的了。
于是,众人对视一眼,无不深作一辑,参差不齐的向苏兴道谢。
“谢朔州侯、苏从史为我辈黎民挖此沟渠以灌民田!”
“谢朔州侯、苏从史.......!”
“谢朔州侯、苏从史为我辈黎民挖此沟渠以灌民田!”
“谢朔州侯、苏从史........”
诸位丈夫的呼喊持续了几个呼吸,也让少年回了神,他看着身边的众人都是这般行为,内心想到:“莫非,官家此举,还是利于我辈的?”
念及于此,他才姗姗说道:“谢朔州侯、呃......苏从史!”
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苏兴,少年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诸位,快快请起,兴当不得诸位如此大礼啊!”
苏兴挽了挽袖子,“呃......老人家,快快请起!”
那老翁被苏兴托住了双手。
“谢苏从史!”
老翁没有推辞,径直站了起来。
众人见状,也纷忙道谢一声,将身子直了起来。
“官家,这沟渠,是要挖到何处啊?”一位刚站起来的中年男子有些急切的问道。
中年男子的话,也是诸位丈夫想知道的,不由得都将目光投向了苏兴。
苏兴笑了笑,指向东方,对众人说道:“这沟渠啊,横贯东西,要从塞水挖至中溪水,并且,中途还要挖上几道南北向的沟渠。”
“嘶~”
“甚么?”
“竟是如此长的沟渠?”
“太好了!太好了,这么长的沟渠,我辈浇灌田地也不必跑很远去挑水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这沟渠一旦落成,那我辈田头上便是河渠,哪怕遇到大旱年,这取大河分流之渠,也定不会干了!”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
可说着说着,众人突然一静,愣愣的看向苏兴。
“苏,苏从史,您,您是说......”
“咕咚~”说话的人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您是说,这沟渠要从塞水挖至中溪水?”
众人安静的看向苏兴。
“正是如此!”苏兴不知众人心有他想,还笑咪咪的说道。
众人一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苏兴的目光中也多了些不信任。
这么长的沟渠,那得要挖到什么时候?
众人不禁小声议论着。
“这沟渠如此之长,所需人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绝非苏从史等人可以挖通的!”
“嗯!”旁边一人点了点了点头。
“丈夫所言甚是,这塞水到中溪水少说有数十里地,如此长的一条沟渠,仅凭苏从史等人,也不知道要挖到何年何月了,可如此一来,那这田,岂不是也要荒废一段不短的时日?”
“是啊,仅凭苏从史等人挖掘沟渠来浇田,那定非一朝一夕之事!”老翁见众人议论不断,也不禁掺和了一句。
“啊?如此说来,那我辈这田,岂不是废田了?”少年愣住了,他的话,也让众人慌了起来。
“对呀,要是如此,那我辈明年定是耕种不了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
“这可如何是好?”
“诸位,诸位莫慌!”
见众人有些慌乱,苏兴连步上前。
众人一看苏兴要说话,也便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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