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旧生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给对方说，自己是个没心的人，无心也能活。
好在蔡博士也没有在这个上面纠结，继续说道：“我们曾经想要研究你，只可惜有些事情太忙，就耽搁了下来。呵呵，现在帮你体检，正好也可以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也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陈旧生点头，这个老人表现非常友好，是在释放一些善意。
他却不知道，其实在过去几天，蔡博士甚至想要将他带过来，做一些“切片研究”，只是被岚主拦了下来。
要是知道这个，陈旧生恐怕就要拔腿就跑。
“好了，我们开始吧。”
陈旧生被蔡博士安排在病床上，躺在上面，双脚并拢，检查非常迅速，蔡博士拿了一些仪器仔细而全方位的给他做了检查。
得到的结果是，陈旧生非常健康。
检查结果甚至显示了，陈旧生体内有一颗健康茁壮的心脏跳动。
蔡博士面无异色，似乎在他看来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宣布检查进入第二阶段。
而后陈旧生就看见蔡博士摆弄着一些仪器，比之前看起来要正式很多。
“那个，小陈啊。”蔡博士做准备工作，一边出声道：“你对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了解？”
“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陈旧生有些发懵，他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蔡博士那头准备好了，把三根手指粗细管子连接着的蓝色小罩子依次盖在陈旧生的胸前，说道：“对啊，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怎样的，你了解吗？”
陈旧生更加蒙，他虽然识字，也不算文盲，但要说到这个，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世界的本质？
他还没考虑过这么高深的话题。
“呵呵。那我们来说点简单的。”蔡博士就像是早就料到了陈旧生答不上来，又笑道：“我问你一个简单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
陈旧生不想说什么，这两者差距也未免太大，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还是知道的。
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真是文盲。
于是他给出了正确答案，声音非常稳定：“二。”
蔡博士的笑更加灿烂，宛如偷了腥的狐狸。
陈旧生愈发摸不着头脑，他现在觉得这位在庇护地地位尊崇，仅次于岚主的蔡博士更像是一个性格调皮的老小孩。
蔡博士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将陈旧生胸前的三个罩子拔了起来，罩子的那一头连接着三个灰扑扑的立式柜子，柜门都是仅仅闭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又问了一遍：“我再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陈旧生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答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蔡博士问题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在其中，可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会存在怎样的陷阱，犹疑道：“二？”
这次却没有上次的那种果断了。
蔡博士没有对陈旧生的回答做出什么评价，而是走到了房间中另一个仪器旁边。
那个仪器通体黑色，上面一个大大的圆盘，下面则是一个细长柱子，有金属光泽。
蔡博士按了一下仪器的某处地方，房间里顿时回荡起了声音。
陈旧生躺在那里，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从进来到现在，都显得太过奇怪。
房间里响起的声音很模糊，有滋啦滋啦的噪音作响，不过细听下去还是能勉强听得清楚究竟在说什么。
仪器播放的是刚才两人的对话。
“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这是蔡博士的声音。
“三。”
这是陈旧生的回答。
“我再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第二次问话。
“二？”
不一样的回答。
陈旧生整个人就愣在那了哪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个仪器回放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很简单的问题，很简单的回答。
但是陈旧生明明记得自己回答第一遍的时候，是回答了“二”，而并非“三”。
并且他非常非常的确定，自己回答的就是二！
可是那声音里，在蔡博士第一遍问话的时候，却回答了“三”。
有鬼！
难道是有致幻能力的觉醒者在悄无声息之中困住了自己？
陈旧生当即无感能力有意识发动起来，整个房间的每一寸角落都被他感受到。
一切都是这样的正常，没有觉醒异能的波动，也没有任何奇怪地方。
“是没有异常，还是对方太强，强大到已经悄然无声，让我感知不到的地步？”
陈旧生不知道，他把目光投向蔡博士那边，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他相信蔡博士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如果有恶意的话，哪会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段。
蔡博士拍了拍身边仪器说道：“放心，我没有动什么手脚，它也是足够准确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
陈旧生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你问我第一遍的时候，我的回答明明是‘二’，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三’？是什么认知障碍？或者说，你用的仪器产生了效果？”
陈旧生的视线看向此时在蔡博士手中的那三个蓝色小罩子，他怀疑是这个东西在捣鬼。
“你很困惑吧。”蔡博士终于开始了解答：“明明觉得自己说的是‘二’，为什么真正到了别人耳朵里，被这台留音机器录下来，却变成了‘三’？”
蔡博士身旁的这台仪器，陈旧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倒是在执法队中见到过一些非常简陋的录音机，那些录音机只有小盒子大小，并不会像这台“留音机器”一样，有如此之大的体积，想来是还有别的用处。
陈旧生说道：“确实很奇怪，我的五感能力要远远超出常人，对于自己的意识也掌控能力很强。如果说口误，在我身上应该不太可能会发生。难道是因为刚刚放在我身上的三个罩子，以及它们所连接到一起产生的效果？它们的效果是……会让人陷入思维紊乱？”
他倒不至于觉得是蔡博士在故意逗他玩，这位博士应该没有这么多闲工夫，不过他注意到，当蔡博士第一次问话的时候，把这三个罩子盖在了自己胸前，第二次问话，却又取开。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仪器所到导致的，陈旧生深深怀疑。
“你很聪明，也很敏锐。”蔡博士认可点头，又走到了陈旧生身前，把那三个罩子重新盖在身上。
他再次打开留音机器，说道：“不妨再仔细听听？”
留音机器中“滋啦滋啦”的噪音依旧存在，还是那种让人听不太清，但是仔细去听还是能够勉强听懂的音质。
“吱吱……”
“滋滋……”
“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二。”
“我再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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