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朝廷的秩序如此,但有规矩厘定,便可谓一脉承,脉脉承。若是真到那时,便是秦皇汉武再世,也无力回天……
如今我官小职卑,人也年轻,且是外戚身份,即便是做些事,也不会太过让人郑重,最多骂我狂悖、嚣张,年轻人嘛,总归容易让人忽视一些,也有利于我做一点事。”
“没那么严重吧!”
“也许吧,就当是张某杞人忧天了。不过,我这人颇为偏激,想到了,便不会只看着。且我也自私,说到底,我是勋戚,说句与国同休不为过。
国家更为强盛,百姓更为富足,才会有我这般人家的好日子不是?”
张申缓缓摇头,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张鹤龄了。
算了,已是如此,说又有何用。
张申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言道:“长孺,你前番几次送来衙门的人,老夫已判结,昨日已向刑部递呈了文书。
刑部那边的回执过来后,老夫已派人将人送去了刑部,白廷仪多少有些意见,但倒也未曾多言。只是在今日早朝之时和老夫说了几句,且托老夫向你带话,让你有空去刑部一趟,他要和你沟通沟通。老夫也觉得,你是该和白廷仪交流交流。
白廷仪为人刚直,在老夫看来,他这个刑部尚书很称职,维护朝廷律法的意志颇为坚定。你和他当是有共同之处,或许,以后你和他多加合作亦是不错……”
“嗯,这几日抽出闲暇,我会去一趟。”
张鹤龄点点头应了下来。
“那好,老夫的话也带到了,若是无事,便忙你的去吧。如今你也是忙人,便别在我衙门里待着了,老夫也是真的怕你,你看看你如今,指挥起我顺天府的人,得心应手了。老夫觉得,若是再这般下去,日后我顺天府就要改姓……呃!”
“哈哈!改姓不还是‘张’”
张申说到改姓,顿住了,因为两人都姓张,张鹤龄不由哈哈一笑。
“老夫都被你气糊涂了!”
张申也是笑着摇摇头。
突然,他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道:“长孺,可有想过,做一任顺天府尹。”
一句话说完,张申越加认为自己灵光闪过的想法不差,他犹自道:“你如今官阶正四品,伯爵之身,此番赈济和查案的功劳厘定之后,你的官职和爵位必有升迁。
介时,无论是功劳、官位、爵位,都够资格坐一个半是外放的正三品顺天府尹。若你有意,老夫必竭尽所能助你一臂之力。便是卖老面子去找李宾之,也未尝不可……”
“顺天府尹?”
张鹤龄怔了怔,他可从未想过做甚的顺天府尹。
不过,这一官位倒也确实不错,若真的能坐上这个位置,对他欲做的事也极为便利。
只是,他一念闪过后,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位置平时很多人嫌弃,因为确实不好做,但这个位置,权重太大了,可以这么说,只要是京师之地的人和事,顺天府尹理论上都可管到。
这样一个颇为名正言顺的职位,永远也不会落到他一个外戚身上。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张鹤龄心中顿时有了许多想法。
“长孺?”
张申见张鹤龄思索样,他以为张鹤龄正在考虑如何去坐上这个位置,他便待继续说道。
可张鹤龄被拉回思绪,直接摇摇头道:“此事先不谈,今日,张某过来,是有一事要和张公商议……”
张申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道:“何事?!”
张鹤龄开门见山道:“张公,对京中的钱铺子你如何看?”
“钱铺子!?”
张申愣了愣,马上便反应过来,他惊道:“你又打算折腾钱铺子了?”
“我近来调查过,钱铺子很好,对大明的官民两界,都已有了足够的影响。但直到如今,朝廷也未曾重视起来,为了规范其能按着朝廷的需要发展,张某认为,当加以引导约束。
而在引导、约束之前,当要仔细的查一查……”
“长孺,你怎会每每都找些难办的事来折腾。你难道不知,京中的钱铺子到底是何底细?他关乎了多少人的切身利益。
再者,即便你硬顶着查了下来,后续如何操作?若是彻底取缔,那几乎不可能,朝廷不会粗暴的禁止商事,即便是查有所证也只是人有问题,钱铺子本身合乎商事的正常发展。
可若是不取缔,你查这一回,便是让你抓些人治了罪,后面的约束、引导,便真的能行?”
张鹤龄点了点头,张申看的透彻,他丝毫不意外。
“张公,我意已决,其中的关碍,我自是有所考虑。我已有所安排,并不是盲目而为。只希望介时,张公能让顺天府调一些衙差,将京师中涉事的铺子一并查封。”
张鹤龄态度非常诚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申摇了要头,突然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寿宁伯,你可有公文?”
张鹤龄摇摇头。
而张申又道:“好,公文你没有,那可有陛下的旨意,便是口头示意,老夫也认!寿宁伯,先别忙着回答,老夫信任于你,且莫要欺了老夫的信任。别拿御赐金牌来糊弄老夫!”
张鹤龄又是摇摇头,他向来认为与人共事,当示人以诚,他当然不会糊弄张申。
张申见状,脸冷了下来:“你既是甚么都没有,又怎敢呢……”
张鹤龄突然笑了笑,道:“张公莫急,张某是怎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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