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
牟斌点点头,他此刻也不想再说话了,于是摆了摆手,便抬步出了暗房。
李成赶忙跟上。
两人出了暗房,也未去牢舍那端,直接便向着昭狱外而去。
一路无话,直到出了昭狱,牟斌本准备回官廨理理思路,却只见,有一人畏畏缩缩的远远看着他们,似乎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此人一身普通的粗布打扮,打一眼看,便如一普通百姓一般。
可牟斌认得,此人是一总旗官,一般这般大小的锦衣卫军官,可入不了他的眼。但这人不同,也算是李成手下的心腹。
这般打扮,且这般模样,牟斌不由凝眉望向了李成。
李成讪讪一笑,朝那边就是喝道:“鬼鬼祟祟的像甚么样子,还不滚过来……”
呵斥了属下一声,李成转过头,赔笑道:“手下人粗鄙,督帅您恕罪!”
牟斌摆摆手,李成的心腹来寻李成,肯定是李成交办了何事,现在来禀报了,不过,他在旁边,来人不敢上前罢了。
属下的属下,也是他的属下,但牟斌非是那种有强迫管制意志的上官。
他一向不推崇越级上报,更不推崇越级命令,规矩制度,必须要有的。他摇头便准备离去。
可李成却赶忙拦了拦道:“督帅,属下之前自作主张,方才听了您的教诲,以后定然不会了。要不,就先听听他如何说?”
“你自作主张了何事?”
闻言,牟斌顿住了脚步。
李成没有马上解释,向着跑到身前的手下递了个眼色。
那总旗,赶忙就躬身道:“督帅,卑职奉同知之命,将行踪已打探清楚,特来回禀……”
“谁的行踪?”
那总旗怔了怔,不禁抬眼偷瞥了李成一眼。
李成狠狠的瞪了手下总旗一眼,又赶忙转过脸,赔笑道:“督帅,那不是今日这案子,程序上有悖于咱们锦衣卫往日的规矩嘛?
拿人不是咱们动手,这不……案子办起来,很容易便会出个意外甚的……”
牟斌摆摆手,沉声道:“别废话,干脆点,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是!”
李成讪笑道:“属下派了几个人,缀在张……伯爵的后面,想看看他到底还打算抓谁,或者……”
“嗬~”
牟斌气笑了,他顿时就想骂人。不过,看着李成的手下在旁,他忍着性子,给李成在手下面前留了些威严。
李成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向那总旗喝道:“杵着作甚,说话,将你探来的给督帅禀报清楚……”
“卑职遵命!”
那总旗赶忙又是低了低头,老实禀道:“卑职带着一名手下,一路跟着出了衙门。寿宁伯离开衙门之后,先是去了顺天府,进了顺天府做了何事,卑职不知。时间大概不到一刻钟,寿宁伯的长随宁泽赶到顺天府。
之后寿宁伯出来和随从交待了甚么,随从离去后,寿宁伯未再回返顺天府,又回了北城。”
“回了北城?”
牟斌闻言,眉头蹙起。
“是的,回了北城,寿宁伯骑的马,沿主道而行,小的不敢径直跟着,故此也是骑马快行穿小巷,每隔一路口,便等着查探,人一直没丢过。”
“回北城做了何事?现在人在何处?”
“回督帅,寿宁伯一路未曾停搁,直接进了金台坊!”
“金台坊?”
牟斌闻言,脑海里顿时搜刮了一番,可无论他如何搜刮,也未曾搜刮出金台坊有何特别之处。那边更是没有甚么有官身的重要人物。
此时,李成禀报道:“督帅,金台坊没有甚么大人物,不过,那边有些特别。早些年东西两城的商贸还未曾繁荣之前,金台坊左右也是京中市易颇为繁华之所。很多商贾,皆是在金台坊置办了宅子。
之后,市易萧条了,但金台坊居住的人,层次上倒也未曾变过,基本还是以商贾为主。”
“大多商贾居住的街坊?”
“对,督帅,那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商贾。且原本还有几家徽商,后来徽省影响大了以后,大多搬到东西两城。如今多是晋商和部分浙江……”
“寿宁伯去那里作甚?”
牟斌不由喃喃自语,望向了那总旗。
总旗赶忙回道:“回督帅,卑职回来禀报之前,寿宁伯已进了一户人家。那一家是正是晋商,家主姓苏,早年做盐粮买卖。后来徽商起势后,苏家的盐粮买卖少了许多,倒是原本为买卖方便所成立的钱铺子反倒站住了脚跟。
如今京中较大的钱铺子,主要便是晋商和徽商、浙商这几家。其中,晋商方面,苏家分量不小……”
“钱铺子,晋商、徽商、浙商……”
牟斌闻言,略一思忖,心里有些了印象。
记得前些日子,张鹤龄还在陛下跟前奏秉过关于钱铺子的事,如今竟然还亲自登门到商贾家中,看来是有想法了。
折腾商贾商事,反倒让牟斌心中暗松一口气。
不过,张鹤龄行事向来天马行空,在事未到跟前之时,他做的很多事都好像无关一般,也不能全不在意。
“好了,本督回官廨处置些公务,李同知,你不用跟着本督了,各自忙去吧!”
牟斌若有深意的望了李成一眼,摆了摆手,随口交待了一声,便径直离去。
“同知,督帅的意思?”
牟斌离去,那总旗人也放松了许多。
“甚么意思?你的脑子呢?”
李成骂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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