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是怎么来的？”
玉年思忖片刻，道：“是相爷的同僚送的，这位柳姨娘是江南人氏，卖艺不卖身，从柳眠楼被那位同僚买回，再转手送给相爷，意图讨好相爷。”
谢蔚然轻笑一声，她支着脑袋：“依你看，这位柳姨娘如何？”
玉年一愣，旋即说道：“她孤身一人与这世道周旋，又是出于柳眠楼那样的地方，心思绝不会简单，想来，她城府极深，颇有手段。”
“那你又看，她和韦小娘相比，若是斗起来，谁输谁赢？”
玉年这下有几分迟疑了，她想了好一会子，才犹豫道：“这......这奴婢也不确定。柳姨娘是相爷新宠，看这架势，简直比韦小娘受宠那时更甚，但韦小娘到底是先来居上，又为相爷诞下了一双儿女，这......奴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谢蔚然却是懒洋洋道：“诞下儿女又如何？如今儿女已经长大成人，韦小娘的作用能有多大？”
她并不认为谢吏是个念旧的人。
玉年看着她，小心翼翼道：“那郡主的意思是，柳姨娘会胜了韦小娘？”
“我也不知，我只是随口一说。”
谢蔚然想了想，又问：“可知道谢黎娇眼下的处境？”
“略听闻了一些。”玉年将自己听来的都说与她听：“卫家各个都不是好相处的主儿，除了这些，那一对霍家女也不是安生的，卫莲真好似也很少去谢黎娇的院子里，她在谢家的处境，当真算不上好。”
谢蔚然听罢，愉悦的笑出声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她自己自找的。”
她眉目满是笑意，看来心情真是不错。
“郡主。”见她心情不错，玉年试探出声。
谢蔚然阖目，不紧不慢问道：“什么事呀。”
玉年斟酌片刻，才硬着头皮道：“小公子昨日去了花楼。”
少女轻哼一声：“昨日是除夕夜，他竟是一点不安生，他老子娘是不是都气死了？”
她忽然睁开眼，敛了神色，看着玉年：“不止这么一件小事吧？还有什么？都一并说来听听。”
玉年面色有些奇怪，她敛眉垂眸，轻声道：“我们的人一直都盯着他，发现他常去花楼，一开始还没什么，只是越到后边儿，越发现了不对劲儿......”
她飞快觑了一眼少女神色，慢吞吞道：“我们发现......他每次在花楼叫的姑娘，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便是......便是......”
谢蔚然平静道：“那个共同的地方，是不是眉眼处有几分与我相似？”
玉年心里咯噔了一下，可她不敢抬头，只小声回道：“是。”
谢蔚然面色如常盯着不远处的炭盆看，少顷，才幽幽叹了口气：“真想打断他的腿。”
玉年心里一惊，她问：“郡主，可要奴婢安排人去将他收拾一顿？”
“不必了。”谢蔚然忽然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来：“之前我还想着看柳姨娘和韦小娘斗，可如今，我却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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