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龙山
夕阳落下山峦，黑幕挂上天空。
在卫宙的带领下，张照坐上了投资所押送车。两名队员坐在张照两侧，防止他逃跑。司机开车，卫宙命人将张照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没收。
汽车颠簸，张照不知道这几人要将自己带往何方，但他也不紧张，他知道李步进和刘寅彦一定会保下自己。而且，他还有一个目的，他想看看赵明坤那里有没有什么反应。
人和人之间维系关系的第一要义是利益，尤其是两个不熟悉的人。但张照一直都想不明白，这赵明坤究竟要做什么。
车辆颠簸，路程遥远，张照索性将双手环于脑后，闭上眼睛静静思索。
一名玄级队员小声对卫宙说道：“队长，这家伙好像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进了龙山，想要出来至少得扒层皮。”
卫宙低头没有回答，只是在平板上查询张照的身份。
“外勤部黄三二十二组队员，张照，二十四岁，黄二级别精神系融合者。”
卫宙重复说道：“精神系融合者，难怪有股子傲气，不过你惹错人了，就算你是精神系的融合者，估计也难逃一劫。进了龙山，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找个机会死了的好。要不然，我看你是生不如死了。”
张照挣开了眼睛，看向卫宙：“你知道李威的为人吗？他平时都这么作威作福？”
卫宙看了一眼张照：“这个你不用问我，我只是按命令行事。能不失控的精神系融合者极少，你本来有个光明的前途，但现在，我想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享受一下最后的自由。”
下一刻，汽车驶入隧道，透过小小的车窗往外看去，隧道内橘黄灯光昏暗。
隧道极长，行车约十分钟后，才终于驶出隧道，张照看到道路两侧皆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沿途关卡众多，每一处皆有外勤部巡逻人员，各个荷枪实弹，装备齐全。
一路渡过多个哨卡，这才来到一处铁闸门前，门上横书两个红漆大字——龙山。
一名地级外勤队员拦住车辆，认真检查了车辆和来人之后，这才说道：“手续呢？”
卫宙下车，凑到这名队员耳边小声说道：“您接个电话，玄级委员会李主任的电话。”
地级队员接过卫宙递来的电话，听着对面李威的对话，半晌后说道：“明白了，别打在我的卡上，打在我老婆的卡上。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会做到，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张照就坐在车上，他虽然不知道对面的李茂在说什么，但是他也听了出来，李茂似乎承诺了这人什么好处。
这让张照十分意外，就算要以权谋私，这连人都不避了吗？
其余队员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一个个打着哈欠，兴趣缺缺。
地级队员将电话还给卫宙，冲他点了点头，又通过胸前别着的便携式通讯设备呼叫：“我是杨禾，车上押运了一名囚犯，证件齐全，确认无误，申请放行。”
片刻后，铁闸门缓缓升起，司机发动汽车，驶入铁门。
卫宙将张照押下车，几名队员将张照围在中间。
张照四处打量，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建在一片环绕的山峦中，中间低四周高，铁闸门是唯一的进出入口，而在四周的高地上，捡起了几座高矮不一的哨塔，张照隐约看到高塔上有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应该是监狱一样的地方。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接受任何审判，没有任何手续，就被带到了这里来。
卫宙领路，众人一路无话。
又走进一处铁门，四面皆是高墙。几队玄级小组正不断巡逻。
张照皱起眉头，这里这么多玄级小组，足以显示这里的严密程度。他心想李茂这不是要给自己来一个先斩后奏吧？
“兄弟。”卫宙拍了拍张照的肩膀：“事儿是自己做的，李茂那里打了招呼，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如果还要下辈子的话，眼睛放亮一点。至少要知道，谁可以惹，而谁惹不得。”
话音刚落，另一队身着黑衣，脸上都蒙着黑布的小队走上前来，其中两人擒住张照的双臂，压着他往远处走去。
对张照进行了仔细的收身，又换了一套衣服，几人又押着张照往前走。
顺着石阶一路而下，经过几扇铁门，昏暗灯光下，映入张照眼帘的是一个个水泥钢筋铸成的监狱隔间。
有些隔间里有人，张照发现这些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一些人见到有人进来，如同疯狗一样发出莫名的吼声，也有人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罪行，还有人声声喊着自己是冤枉的，更有人破口大骂，言语污秽，不堪入耳。
“这个什么来头？”看守犯人的狱卒挑了挑眉头，看向张照。
押送张照的那人说道：“不清楚，不是手续进来的，不知道谁塞进来的，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个人先别动他。上面那些人互相倾轧，整天这个进来那个进来的，等问清楚了再说，关着吧。”
张照听这几人的言语，似乎经常有人通过非正规的手续被送进来。
那狱卒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看着张照说道：“我想你知道龙山是什么地方，就算你是融合者，就算你有翅膀，也飞不出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配合我，面子上我们都过得去，至于你为什么进来的，那我管不着，明白吗？”
狱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也不关心张照是为什么进来的。
张照询问道：“这里很多人，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送进来了吗？”
“别那么多废话，在这里最好别多乱问，保不齐还能出去，要是问得多了，就算你有后台，也出不去了。”
狱卒压着张照往前走，寻了一个空牢房，将张照关了进去。
牢房空空如也，连一张床和座椅都没有，简直是个小黑屋。
狱卒关上门，径直离开了。
一个声音从张照旁边的牢房传来：“小伙子，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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