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缺是应在亲人身上？”
陈宪视线看到灵棚棺材，这么一想就说的通了。
他并不知道的是，若是让他看到王涣老两口的面相一定会惊愕，因为老两口同样是长寿命。
这就是修士的原因了，与修士有关的事总是变得难以揣测琢磨，长生一途属于逆天而行，违背了自然法则，金芒山众修士一人一点叠加在一起就很可怕了，在这影响下让老两口受了无妄之灾，对修士而言，凡人的命比修士要容易影响的多，也脆弱的多。
这几天王若霖一到晚上就在识海和二老聊天，伊鸣也不尴尬离开了，守在旁边听着。
王涣把家里放贵重财物的地方给王若霖说了又说，就在废墟某个石砖下，是积年累月攒的钱，除此以外就是拜托伊鸣照顾好王若霖，伊鸣把自己的想法对二老说了，让二老自己决定，是在白鱼河神庙做两个阴神享受香火供奉有机会或许能修成人身重回人世还是自行去阴间阴司等阴寿用光去投胎转世寻个好人家。
对于伊鸣的建议，二老没做什么思想挣扎就选择了后者，实在是白鱼做河神也做不了几年，说不定哪天就化龙离开了，伊鸣说的很清楚，二老想还不如规规矩矩走流程在阴间再做几年夫妻。
伊鸣不好说什么，人各有志，强求不来，他尊重二老的选择。
四天后，这一天是出殡下葬的日子。
村人帮忙，年老长者在灵棚吊唁后聚在一起谈旧事提儿孙，壮年男子出力负责抬棺引路，妇女们架锅烧火做了十桌饭出来，半大小子和孩子在田野里捉虫逗狗。
几乎村里在家的所有人都来了。
过了中午，王家人的哭声响起，王若霖的父亲王伯同和弟弟王仲骄跪在棺材前为二老送别，兄弟俩的情绪很不好，这几天都憋着一股气，想不明白父母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被天火烧死，直言老天不公，两人捶地大哭令人悲恸。
王若霖母亲拉着王若霖跟在后面，对自己公公婆婆的事也是唉声叹气脸色很差，反倒是王若霖有些心不在焉，直勾勾看着棺材前，越过了父亲和二叔，在前面三步二老灵堂前的位置。
陈宪同样看着那里，一张脸皱巴巴的挤在一起，跟一块皲裂橘子皮一样，想笑又忍住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情绪激动。
“哭，就知道哭，什么样子。”
“老头子，你别说了，孩子们是舍不得咱俩。”
“我知道，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
“唉。”
王涣和妻子脚尖离地，立在两兄弟前，看着儿孙为自己送行的场面，心里颇感欣慰，脸上露出自豪和感动的表情。
棺材入土，一个半人高坟堆出现在田野里，一块青石碑上刻着二老的名字，事情结束除了王家人都回去了，杨老村长和蔡子闻走之前对几人说以后回村就来家里住，草尖村永远是王家人的家。
这个位置正对着曾经的家，地处高坡，旁边是沙淘河和金芒山，一片树林围着，还能看到草尖村家家户户，是王涣生前就选好的地方。
“妞妞，你不走？”
王仲骄喊了一声自家侄女，看她站在坟前一动不动。
“来了二叔。”
王若霖对着坟头，或者说坟前的二老摆摆手，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再见，阿公，阿婆。”
王涣老两口微笑着对王若霖摆手。
“再见，妞妞。”
说完二老消失在坟头，两道阴魂往阴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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