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仔细思考了下他这句话，点头，一本正经回答，“对。”
白狼的嚎叫她大致能理解是何意，而他的就只是嚎叫而已了，什么都听不出来。
张录身后传来一句讥嘲，“张录你个憨货，现在知道你方才所说有多离谱了吧。”
说话的是位女子，身着朱红色华服，容貌明艳大气，满头珠翠更衬雍容富贵。
宴清黎对来者行礼，“宴清黎见过文安公主，文安公主万安。”
“起来吧。”
宴清黎起身再看过去，文安公主秀眉蹙起，上下打量着她，很是嫌弃，“你这身上穿的是什么鬼东西。”
宴清黎低头看过去。
“好歹也是尚书之女，衣饰着装如此不讲究？！”文安公主更靠近几分，手指划过她肩膀处的衣料，“料子还算可以，不过这样式……难看死了。”
宴清黎：“……”
宫侍的衣裳就是这个样式，她也没法。
“公主觉得看不过眼，不若送她一件合眼的。”钱金从后面慢悠悠过来，不急不缓。
注意到宴清黎看过来，面无表情地对着她微微颔首。
文安公主美眸瞪起，眼神如刀射过去，“你怎不说你出银子从本宫这儿买一件呢！”
钱金毫不犹豫，“太贵了，不值当。”
文安公主，“不贵，只要你肯出一两银子，本宫宫中的衣裳随你挑选。”
钱金，“衣裳终究只是用来蔽体的，不必刻意追求外观。”
文安公主气的跺脚，“你就是抠门，银子到你这儿就只进不出。”
钱金点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多谢公主殿下赞赏。”
宴清黎，“……”
“不用在意，他们就那样。不见面就想，一见面就吵，习惯就好。”张录招招手，示意宴清黎看向自己，“小宴姑娘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头狼，不管怎么逗它根本不理我，为何？”
宴清黎的目光与白狼的目光对上，白狼冲着她低叫一声，转头背对着张录，不喜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张录期待望过来，“它说啥？”
宴清黎抿唇，这要怎么说，它之前几次咬人都被躲了过去，就算是偷袭也没一次成功，自信心受到打击，所以不想理会这个它打不过的人……
张录，“你也听不懂？”
宴清黎犹豫着说道，“它可能有点儿累，不想动。”
“累？”张录伸手戳白狼，遗憾嘟囔着，“体质真差。”
白狼被他骚扰的很烦，张口就咬他。
宴清黎还未来及阻止，就见张录轻松避过去，还笑着道了句呦呵，然后再一次伸手戳过去，像是找到了心仪的玩具。
宴清黎：“……”
好吧，根本无需她担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可以听懂它们的话？”文安公主记得之前白雪在她面前会很乖巧。
她所知道那些驯兽师，都是自小开始训练，让兽畏惧屈服，成为本能习惯，日后待那些兽长大，依旧会服从命令。
宴清黎说不上来，“可能是直觉？”
说着的时候她注意着那边的情况，白狼看起来并未真的生气，也是在跟人玩闹。
她平时陪它玩耍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并且跑闹的程度也不过大，它不能很尽兴。
“奥。”
文安公主并非真的要刨根问底，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没有根由的。
视线不经意扫到宴清黎的衣裳，她眉心再次皱起，还是难以接受，“今晚宴会之上，陛下有意让这头狼做些什么，你作为它的饲养员，你是要一起出现的。”
“这身衣裳不合适，须得换一身，不然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我们云朝连个衣裳都供不起。”
宴清黎低头看了眼，点头，“我稍后去换一件。”
她想着要不换上平日出宫穿的那套红黑色的衣裳，一去一回，应是来得及。
文安公主冷哼一声，“何须稍后，现在就去，若是不合身，还得让宫中绣娘赶紧修改。”
说完，她率先往外去。
宴清黎还在反应她话语中的意思，就听钱金说道，“公主不若把一套折成现银给我，我去给她找身衣裳。”
文安公主突然止住脚步，瞪过来，“你给本宫闭嘴！”
张口闭口就是银子，就不能说句与她有关的！
宴清黎：“……”
钱大人可真敢说。
“还有你！”文安公主的目光移过来，“还不跟上来，要让本宫等到何时！”
张录呵呵笑两声，“公主殿下的衣裳多的是，前两日还送了云娘一套，小宴姑娘你就跟着去吧，白狼我帮你看着。”
钱金点头道，“送到手边的银子还不要，宴清黎你是要遭雷劈的。”
宴清黎忍不住敛眸笑了笑，没再过多犹豫和权衡，快步跟了上去。
文安公主走的不快，似在等她。
待宴清黎跟上后，听到她忿忿骂道，“不懂风情的蠢男人，你说让他夸我一句怎么那么难。那姓霍的，会不会夸你容貌好？”
宴清黎语调轻松应答，“有时会。”
文安公主更气了，自己怎么就挑了个视财如命的男人！除了金子银子什么都看不到！
宴清黎问，“公主有直接同他说想让他夸自己吗？”
文安公主理所当然道，“本宫是公主，怎能说出这般落身份的话，本宫就等着钱金那蠢男人何时能说出本宫所想的。”
顿了下，她瞥宴清黎一眼，“你会说？”
宴清黎的手指勾勾脸侧，“有时刻意装扮后，会旁敲侧击地问。”
“然后他就说了？”
宴清黎点头。
“哼，就算是霍缙也不过如此嘛。”
安静走了一段时间，她突然又问，“你是如何旁敲侧击的？”
……
公主殿下不愧为公主殿下，一个命令下去，五六十套衣裳被带了上来。
文安公主一开始的意思是让宴清黎一套套的试，但是宴清黎今日已经走了很长的路，有些疲累了，只看了三套，从三套中择了一套。
在绣娘帮忙改尺寸的时候，文安公主看了眼坐在对面饮茶休息的宴清黎，手指点了点桌面，“真正名贵的衣裳都在后头，看在你方才讲故事讲的不错的份上，本宫再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再选一套。”
宴清黎摇头，“谢过殿下好意，现下这套就足够了，还有方才说的那些不是故事，是经历。”
是她很珍贵的记忆。
“都一样。”文安公主不以为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你爹娘不同意你们呢？”
“不止你爹娘，你要知道有些人吃饱肚子操闲心，管的特别多，到时你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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