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瞳和路明非怎么样了？”凯撒最终问出了这句话。
“依旧无法取得联络！”
凯撒将嘴唇紧紧地抿起，往下一撇。
即便心里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魔女，此刻居然被劫难追上，不再行踪不定吗？
无法想象她在死亡面前会是什么样子，凯撒穷尽自己的想象力也做不到。
还有那个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老大”的家伙也将永远逝去了吗？
老实说，凯撒还挺喜欢路明非的，虽然贱了点，但给学生会带来了不少乐趣。
现在，这些都要没了。
但他没有时间悲伤，他是船长，掌控着全船人员的性命。
“撤退！”
他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凯撒·加图索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但在自己的胜负心以及全船人员性命面前，他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那两头龙太过强大，无法与之匹敌。
桀骜的少年终会长大，凯撒在这一刻选择了和他最嗤之以鼻的庸俗大人一样的做法。
“你相信奇迹吗？”
这时，凯撒忽然听到耳边有一道声音响起。
他向四周看去，一脸严肃的船员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沉寂得几乎凝固。
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有人说这种轻浮的话呢？
但凯撒却听得真真切切，身为言灵·镰鼬的持有者，他天生比其他混血种的听力要更好。
“你相信奇迹吗？”
又来了，又是这个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这个人是谁？它在哪里？”凯撒心里想。
“我只是我主在凡间的代行者，你可以叫我W先生。不过，或许我说另一个名词你会更加熟悉一点——极光会！”
凯撒心里一震，极光会？那个在纽约现身的极光会？
等等，这个声音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
也就是说，他被读心了。
凯撒的心里冒出一阵悚然感，这种内心被窥探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他想起在纽约的时候，那些死于极光会手下的人死状都异常诡异，仿佛是有人在梦中杀人。
现在再联系这个极光会的W先生会读心，凯撒心里有了一些可怕的推断。
“你们找上我有什么目的？”凯撒在心里问。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声音透着一股玩世不恭。
“什么交易？”凯撒在心里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魔鬼的交易一不小心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帮你救下水里的那两个人。”声音说到一半将话头一收。
凯撒连忙追问，“那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如果真能救下他们的话，他愿意为此支付代价。
声音像是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一样，轻笑一声，“代价嘛，就是你皈依我主，成为我主的信徒。”
“如果你把他们救上来，我自然会信奉你嘴里的那个主。”凯撒心中谨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玩了一个小花招。
同时，他的心里对声音口中的那个主感到很好奇。
“很好，契约已成。”
出乎他意料的，那个声音轻飘飘地答应了。
怎么会？难道他不担心自己事后反悔吗？凯撒心里惊讶极了。
“收起你那无聊的想法。在你答应皈依我主之时，你就已经落入我主的视线之内。”声音怒哼了一声。
随着这一道怒哼想起，凯撒顿时感到脑子一阵刺痛。
“船长，你怎么了？”船员见凯撒有些异常，看着很痛苦，急忙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儿头痛，现在已经好了。”凯撒松开捂着头的手，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好好看着吧，我主的神迹！”声音说道。
……
“他们会怎么样？”路明非费力地睁了睁眼睛，问道。
“他们？谁啊？”路鸣泽漫不经心地问。
“凯撒他们啊！”路明非感到非常恼火，路鸣泽明明知道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累，还要故意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他很清楚，路鸣泽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指的是谁，这来自他对小魔鬼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说起来，两个男人之间心有灵犀还真是活见鬼了。
路鸣泽像一只水母一样在路明非的身边随意地游荡着，听到路明非的话，他突然定在了路明非的面前，和他面对面，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会死哦。通过三峡船闸是一件很耗时的事情，这个时间足够龙王杀他们百十次了。”
路明非感到呼吸一窒，但很快想起自己是在水下，照理来说无法呼吸才对。
水沿着潜水服的破口灌了进来，他本应该很快窒息而死。
会死？全都会死吗？
“是啊，哥哥。他们全都会死啊。”路鸣泽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但这笑容在路明非的眼里如恶魔一般可怖。
“交换吧。”路明非说。
“好。”路鸣泽笑了。
“把陈墨瞳、凯撒和船员们都救下来，我这四分之一的生命随你拿去。”路明非说。
“这是最后我向你寻求交换了，哥哥。”路鸣泽突然说。
路明非一愣，“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我也就不强求了。毕竟……看到哥哥过得这么快乐，我也就满足了。”路鸣泽伸出手，盯着自己的手背端详。
路明非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悲伤，他看着小魔鬼——此刻路鸣泽已经不像是个小魔鬼了——想道，为什么他看着那么孤独，那么落寞。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让哥哥体验一次获得权与力的感受。”路鸣泽转过脸，用有神的目光看着他。
不由自主地，路明非伸出手，想要拥抱他。
……
神迹在此时降临了。
瑞霞圣辉在水天一色的交际处缓缓浮现，交织在一起。
“船长，快看！”船员们惊讶地指着窗外。
凯撒向窗外看去，看到了这反常却又神圣的一幕。
光辉在三峡水库表面轻盈地铺开，迅速平息了水面的巨浪，驱散了四处弥漫的蒸汽迷雾。
随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三峡风景秀丽，风平浪静，美得像一幅画。
“报告！诺顿和参孙的能量反应消失！”
船员的声音使呆愣着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是极度的震惊。
凯撒猛地扑到了仪表盘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龙王和龙侍仿佛凭空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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