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也诧异地望向老酒鬼。
老酒鬼解释道：“事关重大，你不能贸然传递消息。”
“你是......信不过密谍监？”白小也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人都要怀疑，如果你没有办法直接传信给怀英，就不要通过密谍监。”老酒鬼说道。
“而且，此时我们手中证据不足，一切都是推断，你现在是密谍监的镇抚，要确保你提供任何情报的准确性，以便朝堂做出正确决策。”
“不然，适得其反。”
白小也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略略思考片刻，道：“言之有理，我们还是先找到足够的证据再说。”
简子方接过话头：“如果信得过我，可以通过我们简家的渠道，找到证据后，我让人直接将信件交给柳大人。”
老酒鬼与白小也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我这样安排任务，勿圆，你和丫头一起，想办法弄出县令妻子的口供。幻真修为最高，到城外去一趟，搜索魔灵教的踪迹。”
“老酒鬼继续探查将军府，想办法查出这个大人物是什么来头。”
“我来盯住耿三怀......每日晚上子时，我们就在此处碰头，以便互通消息，如果没有异议，大家分头行动吧。”
“等等。”简子方突然叫住几人，接着从袋里取出几个荷包，分别交到几人手中。
“这是老祖亲自布下的传讯阵法，如果遇到危险或紧急情况，就捏破荷包，其他人就能感应到，以此地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内都有效，大家注意控制距离。”
......
两日后，子时，破院内。
老酒鬼压低声音道：“我潜伏在将军府两天，从他们口中多次听到这个大人物，但此人身份属于绝密，只有高层知道。”
“我推测，这应该是蛮族某个部落的首领，或者是王子身份。”
“具体到达的时辰也不能确定，但应该就在明日。”
白小也点点头，又望向简子方。
简子方说道：“楚丫头非常机灵，跟着运送物料的下人混进了将军府，找到一个机会，将县令妻子引到后花园的僻静处，然后问出了信息。”
楚丫头接到：“朔阳县令彭广户，的确在为太子做事，但他的妻子了解并不多，两年前这母子是突然被接到此地的，彭广户不敢多说话，只隐约提到太子似乎要和蛮族做一个交易。”
“告诉他们母子二人，只要听从安排，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要被带到蛮族，他的妻子当时十分惊恐，彭广户只告诉他们四个字，身不由己。”
“时间紧迫，我当时也不敢问太多，只让她暂时昏迷过去，而且在她身上布下了简大哥给的阵法。”
白小也赞许地点点头道：“丫头，你做得很好，想不到这才一年半，你竟然学到了这么多的本事。”
老酒鬼在一旁露出得意又自豪的神色，目光中充满慈爱。
“幻真，这两日魔灵教是否有动向？”白小也又将目光转向凌幻真。
凌幻真摇摇头：“没有，没发现任何踪迹。”
白小也接着道：“那个耿三怀，一直在将军府没有出来，昨晚我悄悄潜入进去，发现将军府这两日戒备极为森严。”
“耿三怀住在客舍，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接着，又沉吟片刻，道：“综合你们所给的情报，我先进行一个大胆的假设，太子要与蛮族做一场交易。”
“这个交易蓄谋已久，甚至在两年前就开始布局。”
“太子方面，将秘银矿作为交易的筹码，但是，仅仅秘银矿还不够，所以太子收编了江湖门派乞儿门，还有其掌控的雁州军，都成为太子敛财的工具之一。”
“为了保证钱财的不断绝，太子纵容乞儿门，做下一桩桩人神共愤的恶事。为了保证交易的稳定，太子不惜纵容雁州军贪腐，就是为了将其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太子在朝堂的地位岌岌可危，昭庆帝甚至已经开始打雁州军的主意，这时，太子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要马上完成交易。”
“在太子的一再催促下，蛮族终于答应开启交易，这次所来的大人物，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军事战略物资秘银矿，还有大量的银两，这是太子的交换条件。雁州军是秤杆，是保障交易稳定进行的天平，是太子最后的倚仗。”
“你们说说看，我的分析是否合理，还有，太子究竟想从蛮族手中换取什么？”
白小也的分析讲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后，简子方说道：“如果按照你的推测，蛮族手中掌握着太子十分想要的一件东西，为了这件东西，他不惜搭上一切，时间、金钱、甚至名声。”
“可是，与蛮子做交易，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就不怕毁于一旦，身败名裂吗？”
“难道，他想与蛮子联合，举兵造反？”
白小也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同蛮族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算造反成功，他最后也讨不了好。”
“一开始我也在往谋反上考虑，但种种迹象表明，太子不会走这一步棋，这步棋从开始就是死棋，太子没有这么蠢，而且即便造反，也不会选择与蛮族合作。”
“我们再想想看，太子目前最急需的是什么？或者说，他在朝堂上，目前最想要什么？”
简子方脱口而出：“稳固自己的权力，谋取皇位！可是，蛮族能够给他什么帮助呢？”
几人都点了点头，皱起眉头开始思考。
一直没开口的凌幻真，神色突然一动，开口道：“我记得简子方说过，收回雁州四县者，可以成为皇位继承人，你们说，太子是不是......”
众人目光随即转过去，死死盯着凌幻真。
“怎.....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凌幻真面色有些拘谨。
白小也神情却是大变，道：“对！太对了，幻真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果说蛮族手中对太子帮助最大的，无疑是雁州四县，只要太子将其收回，就凭德宗皇帝的遗诏，再也无人能撼动太子的皇储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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