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咯！”
吃过大锅饭，人们就集中到生产队的饲养处，这里就是一个插满木桩的大院，几排土胚房，白天牲口就栓在木桩上，到了夜里就牵回栏里喂草料。
在院子另一头烧着大火坑，边上放着一张已经褪了色的木桌，桌上摆着已经烧黑的煤油灯和一摞账本。
人们围着火坑将衣服上的泥巴抠下来，讲着没营养的段子，又或为一件事争吵，或抽着旱烟翻看账本。
生产队长坐在椅子上，指挥饲养员将草料搬进圈养牛羊驴马的木槽里，
至于猪，那又是用另外的料来饲养。
戴着眼镜的生产队会计哆哆嗦嗦打着半个算盘，手里拿着暗红色钢笔，将每个人的工分仔细记上。
“王胜男，8点工分，拿好工票，下一个陈建国……”
“曹利，6点工分，过来拿票！”
老会计喊出声，又感觉不太对，回头看了眼工分本，仔细辨认过后才说道：
“下一个……”
“我的工分是不是太少了？”
曹利排在队伍前头，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生产队长。
一般青年劳动力一天都能换到10工分，妇女8工分，孩子算半劳动力，算6工分。
他曹利明明是个成年劳动力，却只能换到孩子的工分，自然不服。
“曹利，你可是休息了好几天，我还算你工分就不错了。”
第三生产刘队长剔着牙，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瞧这话说的，我休息那几天，秦京茹不是来顶工了吗？”
“你也好意思说，一个大老爷们让秦京茹顶工，你跟她什么关系？你这叫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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