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主任？”
刘岚擦擦手，跑过来问。
何雨柱斜着眼睛，指手里的馒头问道：“以前的白面馒头不都沙包那么大嘛，怎么现在个头，还没我这拳头大？”
“你们这什么情况，偷工减料可不对啊？”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窝头，捏了捏，又在桌上敲敲。
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还有这窝头，你听听声，硬的和石头一样？就这能吃吗？”
刘岚有些尴尬：“这窝头，我们兑了些干木薯进去，一起揉，是稍微硬了点，但是饱腹感更强了。”
“吃一个，顶原来仨！”
“干木薯？”
何雨柱愣住了：“那玩意儿不是饲料厂拿的喂猪的，怎么还能兑到窝头里？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你是想让咱厂里人，一个个肠道堵塞，便秘进医院是吧？”
他指着馒头再问：“就当是提升饱腹感，那我问你，这馒头是怎么回事？个头为什么小了一大圈？”
“我听说厂里已经把菜价提上去了，为什么东西还变小了，这不是坑人吗？”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是不是许大茂？”
何雨柱气愤的说：“我告诉你们，他现在滚蛋了，没了。食堂里一切听我的，窝头就是窝头，不许加什么干木薯，馒头的个头，还给我恢复原来大小！”
“听到没有？”
众人一脸为难。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何雨柱看众人全部愣在原地，语气不悦的问：“怎么得，一个个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话吗？我让你们恢复原样？”
“是不是我这个主任，说话不管用了？”
刘岚走到跟前，为难的说：“傻柱，我和你说实话吧，您的要求，我们没法做到。”
“什么意思？”
刘岚叹着气说：“自打你被关进小黑屋后，咱们厂子里发生了很多事，厂长换人，工时延长，工资下调，菜价上涨……”
“这些都是在短短这十多天里发生的。”
“至于你说的菜品问题，我们也不想，但是厂子削减了食堂开支，原先一个月的采购费用几乎缩减到了一半。”
“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想出这种办法，为的就是不让工人们干活饿肚子。”
何雨柱听完，顿时觉得胸口发闷。
像是压着一口气似的。
他冷冷的说：“不管怎么样，用这种材料糊弄工人，就是不对的。人家辛辛苦苦一天，就是为了吃上一口热乎饭！”
“可你们呢？”
“就拿这些东西给人吃？”
“食堂问题，为什么不去找厂长反应，让他帮忙协调解决。”
刘岚笑了。
笑容里带着失落，带着嘲弄。
她转头看向一旁脸上沾着面粉，身上系着围裙的赵为民说：“老赵，还是你来说吧。”
何雨柱这才注意到赵为民的存在，皱着眉头问：“赵主任，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什么时候成白案大厨了？”
“以前也没见你上过灶台啊？”
赵为民摘下护袖，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人，总得学会改变，以前不会的，现在就会了，而且很熟练。”
“傻柱，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怎么来的？”
“你被关进去的第二天，我去找李副主任反应这件事，当时他答应帮着协调解决，可结果到晚上，等来的不是粮食和菜。”
“而是一份撤职通知。”
看着面前满脸惆怅，眼中满是苦涩的男人。
何雨柱的内心第一次动摇了。
他开始觉得，现在这地方，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红星轧钢厂吗？
怎么一切，都变了？四九城郊外。
肉类联合加工厂大门口。
厂长带着副厂长，以及两名负责入库登记的主任站在大门口。
伸长个脖子，脑袋不断朝着远处眺望。
“厂长，您说的那事，靠不靠谱啊？”
“全四九城都找不着肉源，哪怕是附近的几个地方，咱们可也都全部跑遍了，要是有，咱们不早发现了？”
“我觉得吧，那小子纯属就是蒙咱们，到时候能用三轮车拖个四五只小鸡仔来，就算不错了！要是能有头猪，我跪下来磕头都成！”
他们已经在门口等了二十分钟，却始终不见目标车辆的出现。
所以两名主任，心中难免有些抱怨。
嘴上也干脆就多说了几句不痛快的话。
谢厂长回过头，冷冷的说：“我相信何云鹏的人品，能被局长看中的人，说话做事必定是一板一眼。”
“答应咱们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早上刚下过雨，来的路又都是黄泥巴，迟点也很正常！”
厂长都这么说了，他们哪还敢有什么怨言，一个个赶紧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但是对于何求承诺的，十大车鸡鸭牛羊，他们实在是没法相信。
要知道，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
一只羊，一头牛，那都是和宝贝一样。
稍微长大成熟点的，就赶紧拉到菜场去换钱，换粮食了，哪还能囤到这么多的数量？
这不是纯属瞎扯淡吗？
一群人站在门口，又等了五分钟。
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先是一辆绿皮大解放，硕大的车头引入眼帘。
紧接着就是车身，再然后，十多辆大解放卡车满载家禽牲畜，排着长龙轰隆隆的朝着这里头驶来。
至于为什么是轰隆隆。
郊区的路，都是黄泥巴，开往这里的车辆也多是中大型车，地面早就被压的坑坑洼洼。
所以有车经过，都会颠簸厉害，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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