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面不改色，大咧咧随着林落一起进入药店。
他打量了一通，啧啧道：“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愿意守在这样的小破店了。”
“没出息。”说这话时语气里还带点笑意，也不知道是嗤笑，还是什么。
张伟扬眉，两条又浓又粗的眉毛弯曲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我这种人？”
“你这眉毛也得修修。”王帅再次啧了一声，在他看来，张伟就是一个半成品，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凑合’两个字，不像是他，天生丽质，更有后天雕琢。
张伟：“……”
张伟想把人轰出去，但是这不符合一个药店店员的职业操守。
他选择忽视。
药店里多了一张懒人沙发，这是林落让张伟定制的。
林落整个人窝在懒人沙发里，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着什么蚌壳提取物做成的面膜的广告。
她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再看。
现代人谁看电视？就开着放个声，有氛围。
“张伟，帮我个忙呗。”
一听这话，张伟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钱包。每次林落说这话，张伟的钱包都要大出血。也幸亏，林落提供报销，不然张伟恐怕还得再找一份兼职。
“帮我买一席被芯，棉被芯即可。”林落抖着脚，真舒坦。
张伟点点头，麻烦林落帮他看一会店，就出去了。
王帅目光随着张伟出去，又落到了林落身上。
“美女，你跟张伟很熟啊？”
“你是他新的女朋友？”王帅刚说完，又将自己的话给否定了，“你这样的，肯定看不上他。”
林落瞥他一眼，没说话。
王帅深吸一口气，“美女，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不像是市面上任何一款熏香。”
“这味道，清新亮丽之中又有几分沉淀的磅礴大气，有意思啊，你自己调配的？想不想跟我合作，搞点钱？”
林落今日佩戴的是宴苏送的香包。
“你倒是还有点阳光。”林落嘴角翘起，“不过这合作，就免了。”
她既不缺钱，也不想将这份独一无二变成烂大街的存在。
王帅嘿嘿一笑，两人之间的距离感拉近了不少，他拖来一张椅子，在林落对面坐下来，拖椅子的时候还顺道将柜台上放着的面膜顺了一盒过来，“美女，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呗。”
他漫不经心地拆了面膜。
林落看了一眼面膜，又看了一眼电视，这面膜就是广告上的。
合着现在药店还卖面膜。
“这药店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王帅问道。
林落反问他，“什么样的人，算是你口中特别的人？”
王帅又啧上了，他摸了一把自己的侧背头，“我怎么跟你解释？就是一眼看上去就很特别的人，就像美女你一样。”
他并不是闲得慌来药店蹲点的。
王帅早就调查过了，张伟的生活就是两线一点，学校跟药店。
学校里张伟也没跟什么人走得近过，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这药店。
张伟一定是在药店里碰见了卖银鱼的人。
林落笑笑。
要说张伟碰见的最特别的人，恐怕就是她了，林落捏了捏香包，“你找特别的人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这事我说给你听，你也不能懂啊。我们内行人的事儿，只有内行的人能明白。”王帅瞅着面膜背面纯英文的成分表，啧了一声。
王帅不说，林落就不问了。
她拿遥控器换台，一换台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林崇罗老先生，听说m国最近推行的蚌翎护肤品以生物科学最新技术为名头在我国非常火爆，力压众多国货成为市场之王，作为生物科学与经济商会的会长，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蚌翎，真有m国宣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敷一片面膜就能年轻好几岁？”
电视屏幕中，一位年轻的女性主持人问身边正襟危坐的老先生。
老先生三庭开阔，高鼻梁薄嘴唇，很是威迫感与正气。
“从生物科学的角度来说，蚌护肤品的效用还未完全确定是对人体无害的。蚌翎的护肤品以m国一种全新发现的翎蚌蚌壳提取物为原材料，但目前m国并未对外公布翎蚌蚌壳的成分。”
“……”
林落看着林崇罗老先生出神。
王帅啧了一声，“换台，不看这个。”
林落直接将电视给关了。
“看到这个老爷子，我就心烦。m国这种三无护肤品都全国畅销得连个破药店都有货了，生物科学与经济商会还拿不出证据来禁止蚌翎护肤品。”王帅语气很是不爽，“搞什么倡导不用，宏观调控这样温吞的措施，能禁止多少？”
在市场疯狂追捧下，为了钱多少人进货卖货？心里没点数？
说着，王帅将一整盒面膜都丢进垃圾桶里。
林落轻呵一声，“这么说，你有别的办法？”
王帅还真有。
他清了清嗓子道：“美女，就是为了我们z国不被m国经济洗脑，你也得帮我留意一下张伟的身边人。”
“他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人，能拿出世界上已经绝种的银鱼。”王帅笑了起来，“这样的人，我想要拿出老m私藏的翎蚌也绝对不是难题。”
“只要给我翎蚌，我保证能证实蚌翎护肤品是在虚假销售，让老m子的坏心眼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之下！”
并不能拿出翎蚌的林落：“……”
想法不错。
“你怎么不找张伟帮忙？”林落问道。
王帅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没找他了？他就不乐意干这事，说我这是强人所难！”
“这怎么就是强人所难了？打老m人人有责啊！”
林落笑笑不说话，看不出来王帅爱国之心还挺强的。
倒还算有点优点。
说话间，张伟也回来了，瞧见王帅跟林落凑这么近，他眉头紧蹙，没再留情，将人赶了出去，“不买药就别在这儿捣乱！”
王帅被他推出门去，隔着玻璃门对林落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林落：“……”
林落寻思着，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啊，打电话？手机号码也没留一个，打什么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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